于扑满笑道:“这个老格,还挺够意思。”
于家海道:“听说这狍子奔跑极快,极难追赶,不过它天性好奇,看见什么都会停下来瞧一瞧,琢磨个道理出来。便是猎人一箭射去,侥幸被它逃过了,猎人也不用去追,因为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自己跑回来,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又叫傻狍子。”
于扑满忍不住又笑起来,道:“好奇害死狍啊!这等禽兽,倒也罕见。”
笑了一阵,于扑满端起一杯烫的热热的酒喝了,咂巴咂巴味道,对于家海道:“你派人过去了?”
于家海点了点头,目中闪过一抹凶狠,道:“叶大人已经从京城回来了。格哚佬派人送狍子来时说的,他已派人去铜仁见叶大人。咱们精心准备这么久,岂能功亏一篑,得抢先下手,免得被叶大人阻止。”
于扑满点点头,沉声道:“成!该你做的你先做好,接下来就看我的啦!没有开疆拓土,何来不世之功!没有不世之功,咱们两个被赶出家门的老家伙,如果建立自己的基业!”
午夜,繁星点点。
于扑满推开房门,从于家海的房间里出来。夜晚的老骥谷里静悄悄的,风也不大,却依旧十分寒冷。于扑满紧了紧老羊皮袄,迈着稳重的步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翌日一早,水银山继续开工挖矿了。对于水银山的归属,各方一直纠缠不清。不过它近几十年来一直处于杨家的控制之下,目前它则正式属于杨家土司杨羡达了。
杨羡敏作为次子,原也清楚土司之位不会属于他,所以只想多捞一些财富。但是杨羡达作为土司,岂肯把家族中最富庶的地方让给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在杨羡达接受敕命,正式成为土司之后,他终于不顾继母颜面,将水银山悍然夺在自己手中,兄弟二人的争端因此变得骤然激烈起来。
为了防止二弟派人闹事,杨羡达组织了一支百余人的护矿队,分成四队,每日巡戈于山头四处。这时一支护矿队正在山头上巡逻,忽然看见十几个穿着兽皮、提着猎弓、猎叉的汉子沿着山脊跑过来。
护矿队的一个头目马上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前边是我们杨家的地盘了,不得擅入。”
那十几个猎户打扮的人站住脚步,远远地对他大声叫道:“我们有两个兄弟追着一头云豹上了山,你们看到了吗?”
“啥?云豹?你们开什么玩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去去去,别来捣乱!”
护矿队的人听的莫名其妙,其中有人大声嘲笑道:“我说你们还没睡醒吧?要是一只小猫小狗上了山,我们或许不会看到。一只云豹再加两个大活人,我们能让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