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和他的手下被解除武装,押送大悲寺的时候,他就发现李秋池不见了,当时他自然不会声张,此时才忍不住向华云飞等人询问,华云飞怔了怔,道:“我也没有看见他,李先生不会有什么事吧?”
苏循天悻悻地道:“他能有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比咱们关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更难过?好象咱们被押出来的时候就没发现他,莫不是偷偷藏起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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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骑着一头驴子,匆匆走向南城,只要从南城出去,就能踏上前往贵阳的官道了。张雨寒等人当时只注意叶小天了,这些目高于顶的土官权贵们,压根没把这位自诩贵阳第一状的李大先生放在眼里,所以当走出刑厅正堂的人群中少了一个他时,并没有人发现。
随即,张雨寒等人就亲自押着叶小天等人前往大悲寺去了,满脸鲜血、趴在刑厅大堂上装死的李秋池这才爬起来。当时花经历和江经历正带着众皂隶垂头丧气地打扫刑厅。
他们很沮丧,叶推官被抓走,刑厅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无人问津的状态了,一个个哪还提得起一丝兴致。突然有个血人从地上爬起来,把花经历他们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认出装死的李秋池。
花经历他们自然不会告发李师爷,赶紧打了盆清水,叫他洗净了脸面,又给他换了身衣服,把他偷偷送出了府衙。李秋池身上还有些散碎银子,立即去集市上买了一头代步的驴子,便仓惶出逃。
“愚蠢!愚不可及!我李大状怎么会相信他是一个大有前途的官儿,跟了这么一头犟驴子!”
李秋池一面骂,一面恨恨地抽打着胯下的驴子:“你一个无根基的流官,敢跟土官们作对,这不是活腻了么,你活腻了,何必非要拉上我们去送死!真真的愚蠢透顶!”
前方眼看到了城门口,百姓们正络绎出入,人群渐显稠密,李秋池便跳下驴子,牵着缰绳往前走。排队出了城门,李秋池牵着驴子走出十几丈远,忽然站住脚步。
李秋池回头看了看那城门,狠狠地咒骂了两声,牵着驴子再走,只走出几步,他又站住了,扭头再往城门方向看看,脸上露出挣扎之色。过了许久,他重重地一跺脚,骂了一声“混蛋”,便悻悻地往回走。
叶府里,李秋池先前派回的那个侍卫已经把消息告诉了哚妮,哚妮急忙集中了府中的马匹,又整理好细软,做好随时出走的准备。不料她没有等到叶小天回来,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却带回了叶小天被押送大悲寺的消息。
哚妮听了好不揪心,府中还有十名侍卫,凭这点人马要想光天化日之下地去劫狱,是很难把叶小天救出来的,况且叶小天刚被押到大悲寺,防卫正是最森严的时候。
哚妮登时慌了手脚,耶佬杀气腾腾地道:“他们竟敢囚禁尊者,真是胆大包天!我要立即把消息传回神殿,出兵十万,向张铎要人,他若敢不给,就杀他个血流成河!”
哚妮拗着手指道:“耶长老,我只担心大军未到,小天哥已经出了意外。”
耶佬道:“你别担心,他们既然把尊者关起来,说明暂时不会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