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其他三十余内亲外戚,都不敢一同过来,生怕会招致在齐国时那般的待遇。
先被捉入水牢,后又险些被淹死在黄河里。
他们心里浅浅的明白,那日“有幸”能同时见到齐国和周国的君主,又“有幸”能保住性命,其实全托彼时,周国的皇帝亲自出来接受谈判了。
他们更清楚,周国的皇帝因为保下了他们的性命,征战的步伐不得不停在了黄河南岸。
这结果于他们而言,形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若非他们,周国的北征步伐,就不会停下来。
唐邕也跟他们解释过多次了,确实是为了保住他们性命不假,但更关键的原因在于周国没有船。
就算他们当时死在了黄河里,周国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数十万禁军运到黄河对岸。
这才是最关键的。
安慰只能说是浅浅有效,心理压力并未从他们心里消除。
此番被救下、定居于洛阳之后,洛阳那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唐邕所获得的丰厚对待,他们也看在眼里。
唐邕凭功,往家里头弄去了一大箱子金质的重宝,一箱就是一百万钱。
他们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只是往年见到这么多钱时,通常都是唐邕从战场上缴获而来的贵重器皿,换言之就是在异国他乡打家劫舍弄来的。
而此番瞧见的巨额重宝,却是宇文世宏因功赏赐给他的。
这里头的差别,太大了。
到了长安城东门时,唐邕特意停下马车,让唐俭和发妻段氏徒步进城。
两人瑟瑟发抖的,很怕一展示照身牙牌,就被一身军袍的城门侯给捉起来。
再经历一次恐怖的水牢。
念及唐邕不会害他们,他们这才鼓起勇气,在城门侯例行检查时,掏出了自己的照身牙牌。
“原来是唐大将军的家眷,唐夫人,头一回来长安呢吧?”
城门侯看过段氏的照身牙牌后,例行公事的面无表情脸,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同时对远处的唐邕,行了个郑重的军礼。
大将军和将军之间,差别很大,大将军只有正二品的皇帝直授行军统帅才能使用的无上称呼!
相当于在称呼他“执金吾”!
唐俭瞧见阿父竟然如此受敬重,且还是戍卫国都长安的近卫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