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们俩居然要拿大米道谢扬州司直,马长远想拦都拦不住,俩人就跟从没闹过矛盾似的,相互勾搭着手臂,轻快着小步子就走了。
理都不再搭理马长远。
这下马长远脑壳上的大汗一顿淋漓,好家伙,这——
“这别叫扬州司直以为,是我怂恿的……老天爷呀……”
……
两位大娘就近在坊街,各买了二十升精米后,就匆匆又回了大理署。
恰好大理署没多少人前来请求断案的,司直在署里头整理着大理署的文件。
俩人趁着里头没人,当即就偷偷摸摸凑了过去。
“官老爷,多亏了您主持公道!这是咱们的一点小心意,不能叫官老爷您白忙活!”陈氏高兴的将两布袋大米,悄咪咪的往司直所坐的桌案底下塞。
司直疑惑着眼,一弓腰、一垂眸,看到那两袋子米,登时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两位大姨,这可就是你们的不是了。”
“啊?难道官老爷您……这是在嫌少?”马氏下意识将心里的忐忑说出了口。
“这……”陈氏顿时也慌了。
“说甚呢!”司直突然严肃起声音,眯着冷眼看着两位让他一肚子无语的大娘:
“大理署吃的是皇粮,做的是主持公道的事!”
“若今日我能收两位大娘的贿赂,明日我也能收旁人的!”
“两位说说,如此之下,还有甚公道可言?”
“拿回去!”
说罢,司直就气呼呼的起身,抱起自己的公文就走了。
留下两位大娘在原地一脸懵逼。
“是哦……能收咱们的,就能收旁人的……要是这样……那岂不是谁送的多,公道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