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前头排队等着上诉的不多,青袍青年将诉状一通流畅书写后,两位大娘在争吵中径直来到大理署。
一入内,两位大娘就又怂了下来——
大理署的正前方,端坐着大理署司直,这相当于主持扬州司法的法官之一了。
司直身旁还坐着一位大理署录事,手旁摆着厚厚一摞至少十几本大周律令。
而两位大娘站在署令面前的阶下正堂中央,两侧还坐着两位身着深绿色绿袍的官老爷。
这两位一位来自刺史府,是刺史府的录事司司郎,一位来自都察院设于扬州的纳言处的监使。
来自三处的官吏,官位皆是正六品,皆一身的正六品绿袍,互不隶属,但相互监督。
“咳咳,”司直将上诉状匆匆看完后,清了清嗓子,便开腔道:
“二位的诉求,本官已大体晓然。”
“陈氏家的两只羊,于五月底进了马氏家的田里,将马氏的禾苗吃掉了三分地,导致马氏收成之时,少了三分地的收成。”
“本官以为,陈氏的羊,误入马氏的田里,将禾苗将草吃了,此乃陈氏看管不力导致,陈氏理应赔偿马氏的损失。”
“但马氏主张以三分地的收成来赔偿,此确实要的过多了,毕竟五月至今这五个月以来,马氏你因为这三分地的禾苗已损毁,因此并未再在这三分地里付出辛劳,所以就算禾苗没有被羊吃掉,这三分地你没有好生伺候,也长不出粮食来嘛。”
“而陈氏也非有意要让马氏蒙受损失,因此。”
“本官提议,依照大周律之厩库律,陈氏赔偿马氏三分地的种子损失之余,再赔偿马氏那两个月辛苦之落空,即,禾苗七个月即刻收成,两个月的辛劳,占总耕种时长的约三成。”
“陈氏共应向马氏赔偿三分地实际收成的三成,即五十升,额外再赔付损失的种子即十升,合计六十升。”
“两位对本官的判决,可有异议?”
“啊?六十升?”陈大娘感觉有点多了,比自己之前坚持赔的三十升多了一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