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爽看着满脸疲态的阿兄,内心有对他的愧疚,也有对阵亡于漠北的同僚们的巨大愧疚。
许多同僚,没有死在沙场,却死在了北海边的营帐里。
本以为是伤势过重,原来……
原来是因为刀伤导致的溃脓。
原来,是有救的。
本以为自己已经消磨掉了鲁莽,没成想,还是太鲁莽。
叫这么多同僚因医治不及时,白白丢了性命。
“大夫……”杨爽吃力的抬手,招呼来那位忙前忙后伺候他的老头:
“能否将此医治法,简化,令我同僚都可随身携带。”
“若能琢磨出成果,本帅可以以军法,予你嘉赏。”
一听这话,大夫第一反应就是难,毕竟行军路上,连粮草都要尽量少带。
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陶锅用以煎药,还有艾灸这种很复杂的医治法,更不提穴位能不能找准了。
“大夫,你医术如此高明,能将我起死回生,不如你从戎……”
“不不不,”一听杨爽居然让他从戎,大夫赶忙连连摆手回绝:
“非匹夫贪生怕死,匹夫出身医家,在军中的能耐,还不如行医救人。”
“没错,本帅就是想让你随军出征,为我负伤的同僚,及时医治,”杨爽心怀对枉死同僚的愧疚,坚定着这份想法:
“大夫若能琢磨出更便携的医治法子就好了。”
大夫赶忙抓住这个话题,转移重点回避道:
“诶,小的定尽快琢磨出来。”
说罢,生怕被抓去当武卒的大夫,匆匆领着自己的同行离开的寝房。
杨坚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杨爽,本想在银州等杨爽完全康复后,再想其他的。
结果不遂人愿,寝房外匆匆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不多时,寝房的门就被推开。
匆匆抬步入内的,竟然是唐邕。
“咦?”杨坚都惊奇了:
“你不是率部回京了么?怎来了银州?”
唐邕的眉头几乎拧出一颗疙瘩来:
“陛下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