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倒也坦然的直言道:
“不瞒闻大人,早前皇上均出去的良田,如今……”
“那些获了均田的百姓,又自愿将田,还给当初的雇主了。”
“哦?”闻到西佯装惊讶,来之前,他已经了解到这一点了。
他甚至还知道,皇上因为这件事气的不行,但皇上却没有秉持往常的粗暴脾气折返扬州城来再次插手。
反而更加积极的推动三院六部九寺五监的改制一事。
改制除了少数人知道以外,整个周国上下,几乎都不知道,皇上也没有宣扬的意思。
而深意如何,闻到西暂时也看不出个完全,作为臣子,听皇命、静观其变便是。
“据我所知,田可是农民的命根子,农户怎么会将田又……‘还’给了雇主?”
闻到西佯装一无所知,继续试探着罗松。
罗松再次微笑坦然道:
“大周律乃是太祖亲自颁布的国法,国法传承至今,租赋方面的律法,您应该是清楚的。”
“农赋律曰,我大周井田与双苗法并行,井田即九份取一,双苗即每季粮谷收成之时,以户固取十石苗赋。”
“而农租律曰,凡农户需租用耕牛、耕驴、农具等等,以日计租,另牛驴所耗之料粮,先行由公府承担饲喂,收成后再折价与农户折算。”
“这诸条律法累加下来,每户所需缴纳的租赋,约在二十石上下。”
“农户平日里不好生打理农田,致使收成之时,粮产欠收导致租赋无力缴纳,因而才自愿将田售予他人,毕竟律法规定的租赋,是拖欠不得的。”
“若是拖欠了,沦落成了逃户,连遮头避雨的瓦檐也将折价抵数。”
“旦一沦落成逃户,想当佃户都当不了了,想活着也只能听天由命。”
“因此,售出自家农田,乃是百姓自己的选择罢了。”
太守有理有据的以律法自辨,听的闻到西内心连连冷笑:
“皇上早前均田之时,曾下令免赋,缘何太守大人仍然在向农户征收农赋?”
“这您真不知道?”罗松佯装惊讶:
“对农户宣布免赋了是不假,可是太守府这儿,却仍然收到了每年固定要向上运去的粮产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