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赵校尉的指挥,荆州军们很快就从杂乱无序的战列中脱出,形成了有序的阻挡,杀敌。本来就没有荆州军多,现在又遇到了调度有方、杀气沸腾的荆州军,很快登上城头许多的黄巾士卒就被赶下了城墙,不是被刀剑砍死,就是从城头上掉下去,活生生摔死。
内城那些荆州士卒精锐很快就登上了城头,犹如潮水一般,整齐有序,不愧百战精兵,可是当他们看到城头上的模样,也忍不住的抽搐,吸着凉气。
这里的血腥味儿浓烈得令人作呕,若不是都上过战场,他们都不想像自己能不能忍住,鲜血汇流成河,从城头留下女墙,染红了这座古城,尸积如山,断臂残肢,他们若不是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居然是一群百姓做得到的,毕竟这里的荆州军士卒没有多少,很多都是自愿参与守城的百姓临时组成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登上城头的荆州军士兵们,立即加入了战团,本就抵不住有序的荆州军的进攻驱赶,刹那间死伤惨重,不多时就被全部驱赶下去,久战沙场的荆州军精锐立即冲上去,分队而列,一队士卒砍杀那些还想妄图登城的黄巾士卒,之后另一队士卒很快抱起滚石檑木,往城下砸去。
城下不时有惨叫之声,一命呜呼的大有人在,很久没有滚石檑木的肆掠,他们便自以为没有了这些的威胁,少了很多防备,一时间死伤惨重。
荆州军精锐们的战术很奏效,黄巾军的登城作战很快被抑制,也有很多云梯被推倒,又是大片的死亡。
看到城头终于被稳住,拿回了主动权,赵校尉心里总算平静了,杵着刀喘着粗气,只不过他的眼睛还在到处巡视,不断搜索老王的影子,他还不愿相信。
“将军,黄崽子们都被赶下去了,不过他们肯定还会有最后一波进攻,我们应该怎么做?”
赵校尉呼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
“把城头上的黄巾尸体扔下城,我们荆州军的尸体快速运到城下,准备大量的火油、滚石、檑木,黄巾军殊死一搏,这一站最困难的时候就要来了,太守大人一会儿也会来,你……”
拍了拍那个士卒的肩膀,可话还没说完,赵校尉的瞳孔就瞬间放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失魂落魄地走了上去,不明所以的盯士兵正要询问,却也看到赵校尉盯着的地方,止住了嘴里的话。
赵校尉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堵住,脸上也变得复杂痛苦、还有不敢置信,他双手伸出,颤抖得厉害。
终于在那个身体边上停下,双手不知道怎么放。
“老王!”
沙哑的喉咙中只吐出两个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慢慢蹲了下去。
周围的将士们都看着痛苦的赵校尉,抱着头在那里独自伤神,很多士兵们也都双眼泛红,眼中难以自持流出了铮铮铁泪,多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