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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有顾忌,老夫就把话挑明吧,你自己是不是这样想的,与老夫无关。”

“请郑公赐教。”

“嘿嘿,好你个荀爽啊。算了,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今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再促膝坦言了,索性今天咱们就伦伦这天下事,把茶论时局,谁道是寻常。”

“好,请。”

荀爽帮郑玄把茶满上,两人相对而坐。

“我徒儿有一文,老夫开始一听,久久不能忘怀。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为他准备,当然,他还不知道。老友不知是否有兴致听听,看看之后我们是所见略同,还是各表一枝。”

“老友不会又坑我吧?”

倒是荀爽没有那么快回应,他有点忐忑。这老友一来就拐走自己培养多年的学生,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都是老狐狸了,答非所问有时候并不一定是错的,有问必回有时候也会陷入泥沼。荀爽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吃一堑长一智,老家伙也学得会。他总觉得老友没有打好主意。

“哼,老夫不是来坑你的,是来救你的。算了,现在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就问你到底听是不听?”

难道他转性了,还是谨慎点好。当年,就这家伙可以混的如鱼得水,现在更是声名远扬,花花肠子也不少。荀爽现在信奉小心无大错,不说不做就不会错,不会被坑。但是,老友的面子得给。

“赐教吧。”

看着荀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郑玄老怀安慰。没想到斗了一辈子嘴,到老了这家伙居然会怕,看来把他的学生卷走给老家伙留下了阴影,要不要还给他呢。这念头一起,就被郑玄摁死腹中,好不容易搞定的,可不能就这么放了。

“老家伙,听好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怎样,可堪入耳?”

郑玄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老农得了便宜,向人卖乖一样。摇头晃脑,怡然自得,好像这是他作的而不是秦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乐呵道。

“好茶。”

“茶是好茶,诗更是好诗啊。老友啊,你得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你做的还是秦峰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