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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鸡儆猴一般地杀死了一批有着深厚背景的兵痞之后,大家也都终于知道这张雷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于是便再也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了,征兵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只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五十万士兵的记录就全部送到了张雷的面前,这么多的士兵他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管理,管不过来的,于是那些在巢县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着张雷已经建立了绝对的忠诚的那些士兵突然之间惊喜地发现自己得到了张雷的授权,成了百夫长千夫长,也算是一个小头目了,并且张雷还给了他们很大的自由权,只要不触及张雷的底线,他们基本上就会有拥有对自己级别以下的人的生杀大权,并且张雷还告诉他们,不管如何,只听从他张雷的命令,连朝廷也可以不用管,出了事情由他张雷担着。

这个行为不仅仅让那些跟随着张雷的老士兵喜出望外,而且也给那些新兵树立了榜样,只要跟随着张雷混,不仅仅能够拿到当今世界上最高的军饷,还能够当上官,多好的事情啊。

张雷虽然把所有的老兵都给指派了出去,但是却没有人敢来招惹他,各地都在大练兵,他也不能够闲着,在亲兵的陪同之下,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考察了湖广、河南、凤阳、庐州等地的土地情况,按照后世的经验规划出了一套开垦耕地兴修水利的方案,发放下去号召所有的百姓来实施,说是土地免费提供给农民使用,种植出来的庄稼全部归自己所有,不用缴税,这可是大大地刺激了百姓们的积极性,但凡是农民,魂牵梦萦的也就是那一片土地了,可惜的是大部分的农民都没有自己的土地,如今张雷每家每户都给他们分配了一块土地,这还不让他们感恩戴德?更重要的是,种出来的东西连税也不收了,这可是数千年以来破天荒头一遭。

张雷这里进行得如火如荼,其他的地方也不会平静,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闲着,比如说崇祯。

四月十二日,崇祯帝告谕科道官:朝廷设立言官以为耳目,乐为谠论,俾助政机,若缄默不言与言而无当,皆非所望,甚有以言为名,挟私逞臆,循声附和,争胜把持,其失职更甚于不言,近时事多艰,亟资忠益,兼收并纳朕意甚殷,乃言官不能仰体,或荐举太滥;或纠谪过苛;或已经处分,追论纷纭;或事宜慎重,哆口腾播,掣任事之肘,启侥幸之端,抗威福之权,失献替之义,于此朕求言图治之本怀甚为不符,昨面传谕,并着颁示宪纲,今特再谕,如乖违职守,定加处治。

清皇太极出于内外形势需要,屡次遣使与明廷议和,兵部尚书陈新甲奏报崇祯帝,崇祯帝便令新甲密图,崇祯十五年四月,马绍愉受命前往,六月,马绍愉回京,清致书崇祯帝约以平等相交及岁币、疆界事,将议和条款密件送新甲,新甲赴朝,未收藏密件,家僮误以为塘报,付之抄传,于是科道交攻,道路哗然,崇祯帝为推卸责任,下新甲于狱,新甲不认罪,反自诩其功,崇祯帝遂斩新甲,议和事亦自此作罢。

四月二十九日,清兵攻克塔山,其时,兵部郎中马绍愉驻塔山等候朝廷议和之命,遣人谕清兵勿攻,清兵不听,遂攻克塔山城,城中兵民自焚,无一人降清。

六月初三日夜半平陆地大震,震坏城垣民居,山崖崩裂,初四日,山西安邑地震,从西北起,声如雷,官民庐舍俱倒,人有压死者,蒲州、荣河人多压死,山西省临晋、垣曲、解州、沁源、阳城、壶关、夏县、垣曲;陕西省潼关卫;河南省河内、武陟、绳池、陕州、阌乡等州县,均受到波及,这次地震地跨三省数十州县,连震不已,初九日又震,十三日又震,以至数十日方止,震级为六级。

随后,监察御史吴履中疏论崇祯帝朱由检之失有二:一为大奸之罪状未彰而身为受过,二为图治之纲领未挈而用志多分,何以言之?临御之初,天下犹未大坏,特用温体仁,托严正之义,行媢嫉之私,使进行不得任人以治事,酿成祸源,此为体仁之罪;专任杨嗣昌,恃款抚,加练饷,致民怨天怒,旱蝗盗贼,结成大乱之势,此杨嗣昌之罪,皇上信任二人,二人恃其信任,售其奸欺,不知如何钟爱如何匪躬以自结于皇上,迨深信不疑,然后得为所欲为,无不如意,有执之罪彼,彼不任受,有人说皇上自为之,皇上亦说彼实未曾专擅,乃益深信不疑,是皇上为二奸所误,未尝自有缺失,亦是收人心之机,至于图治自纲领,圣人抚世酬物,历时制宜,如今日内治缺而后戎马生,民生促而后寇盗起,向者虏逞于外而政治愈棼,寇生于内而赋敛愈急,是以生乱,今急宜反其所为,省躬励翼,蠲租解网,乱源已塞,急宜求治兵之人,真能御虏者任边陲,直能剿寇者办内地,先了此两大事,而治功可次第而举。

七月初一日,开封告急,崇祯令左良玉赴援,左良玉及杨文岳、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四镇兵驻朱仙镇,左良玉见敌势盛,乃拔营而逃,襄阳诸军皆溃,左良玉军逃至半路又遇李自成伏军,左良玉军大乱,弃马骡万匹,监军佥事任栋死于阵,左良玉则逃至襄阳,寻以朱仙镇之败总督杨文岳免职,总督丁启睿逮下狱。

七月十三日,户部尚书傅永淳奏陈屯田八事,一为军屯,军买官屯,民占军地,奕叶相传,不必究问,但就册报征解,即以折色改征本色,二为民屯,凡荒闲可耕之地,出示召募军民商贾,愿捐资开垦,即给帖为永业,三为兵屯,有事用兵以战,无事用兵以耕,仍以七分守城,三分屯种,四为商屯,依垦田多寡颁给职衔,五为水屯,召习水利之南人,度其原,使地无旷土,水无遗利,三年后起科,六为陆屯,择不毛之地,树以桑枣,随其所便,永不起科,七为罪废开屯,八为设官,特遣大臣专理屯务,设屯官分理,宽以吏议,迟以岁月,使其便宜行事,崇祯帝从其议。

七月十七日,崇祯帝告谕吏部:近来有司不修守备,贼至辄陷,原与冲锋阵亡及持久力诎之士不同,若概赠荫,保以奖励忠劳,今后宜详加分别,除异常义烈,恤典取自上裁,其失事损身,有司六七品赠监司五品,其五品赠临司四品,方简官赠京秩,著为令。

八月十三日安庆兵变,其初,副总兵廖应登领三千人,汪正国、李自春各领千人,到处骚扰,黎民重怨,巡抚徐世荫新到任;又值刑科给事中光时亨疏伦廖应登宜正军法,邸报先到;于是兵遂发难,杀都指挥徐良寇,世荫急从南京赶到安庆,徙应登兵太湖,正国兵桐城,乱乃定。

十一月初六日,清兵入蓟州,连破济南、山东州县,当时关内外并建二督,又设二督于昌平、保定,又有宁远、永平、顺天、保定、密云、天津六巡抚,宁远、山海、中协、西协、昌平、通州、天津、保定八总兵,星罗棋布,无地不防,而事权反不一,警报至,急征诸镇入援,清兵已破蓟州,分道南向,河间以南多失守,至山东,连破兖州等府,共攻克八十八城,鲁王朱以派自杀,乐陵、阳信、东原等诸王皆死,至次年四月才予北归,俘三十六万九千余人,获金一万二千二百余两,银二百二十万五千余两,牛马等五十五万余头,珍宝缎匹八万余。

闰十一月十四日李自成率诸将,连营五百里,进攻汝宁,总兵虎大威中弹而死,城被攻破,前总督侍郎杨文岳、兵备佥事王世琮、知府付汝为等俱死,时河南郡邑残破,朝廷不再设官,百姓多结寨自保,各寨或降义军,成受朝命,又互相吞并。

十二月初四日,李自成攻陷襄阳,左良玉自朱仙镇战败后,退驻襄阳,李自成乘胜攻左良玉,至白马渡,左良玉移营于南岸,守浅洲,李自成军十万争渡,左良玉乃拔营而逃,走武昌,李自成军渡过白马渡,遂长驱进至襄阳,襄阳官吏都已逃走,李自成军遂趋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