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伤口沾上尘土,今夜余渊就要发炎了。

谁知少年握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

颜慕有些错愕,却见垂着眼眸,睫毛微微颤抖。

“阿慕,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说我们该保持距离吗?”余渊的样子委屈极了。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块易碎的琉璃,易碎而又脆弱。

偏偏又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颜慕强势的将手抽出来,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

泪水聚在眼中,终于不堪重负的掉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落在沾了血的衣物上。

余渊的动作一滞,轻声问道:“阿慕是为我而哭吗?”

“我没哭。”颜慕一把抹去眼泪,伸手就去脱余渊的上衣。

余渊这次没有阻止颜慕。

他若有所思,静静的看着颜慕的动作。

颜慕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将手放在衣襟上,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拉开。

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凝固了,颜慕不敢用力撕扯,只要用沾了水的布子慢慢化开。

擦着擦着,颜慕的眼泪又滴落下来。

最后还是余渊看不下去,一把撕掉了黏住的衣物。

“你做什么!”颜慕惊呆了。

“这样阿慕就能上药了。”余渊的面色越发苍白,但他依旧像感受不到痛意一样笑着。

恍惚中,颜慕似乎看见了未来那个脚踏尸骨,偏执冷漠的权相。

但她竟然没觉得害怕。

颜慕抿着唇,她转过身去清洗布子。

再回来时,少年已经极为自觉的脱去了上衣。

少年肤色苍白,赤/裸的上身上肌肉线条优美。布满了各种新伤旧伤。

最惹人注意的是腹部伤口,又深又长,极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