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慕拍了拍脸,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总之,你不许出来!”颜慕不敢回头看,背对着屏风强调道。

由于过于心虚紧张,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连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哦。”余渊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似乎是少年又在继续洗澡了。

颜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对余渊道:“我把我们两个的行李收拾下。”

少年没吭声,像是生气了。

颜慕知道是她不好,她理亏,语气顿时又绵软了几分。

“我把行李收拾下好不好呀?”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哄幼稚园的学前儿童。

许久,少年才闷闷的应了一声。

颜慕心中有愧,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又不可能扒开屏风和余渊面对面说清楚。

所以颜慕准备等余渊洗好澡再细说。

她叹了口气,将二人的包袱拿出来收拾。

她带的不过是一些贴身细软,包袱轻轻小小的一个。

颜慕拿出要换的衣服,然后收拾余渊的包袱。

一打开包袱,颜慕就愣住了。

余渊的包袱里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物,还有一大束包的严严实实的花。

正是那日,她送给余渊的桔梗。

花朵被风干,制作成了干花。

桔梗从原本清新的淡紫,变成了浓稠不可化开般的深紫;小雏菊因为花瓣太细不好保存,所以几乎变成了光杆;用于装饰点缀的银色叶片,也变成了干巴巴的枯叶。

这么一束透着颓败感的干花,着实说不上是好看。

可是余渊却仔细拿布包裹着,宝贝似的放在包袱里。

颜慕神情恍惚,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少年曾经说过的话——“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束花,要留着好好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