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在打余渊吗?”颜慕蹙眉。

余渊是张猎户的侄子,现在寄住在张猎户家中。

不过,因为余渊不详的身世,张猎户一家并不待见这个侄子,他不仅不管饭,还让余渊每天干重活,稍有不如意就非打即骂。

尤其是张猎户的儿子张狗蛋,更是明里暗里的欺负余渊,唆使村里其他孩子排挤余渊。

她穿来后,因为病重,在屋里躺了半个月。

可即便是在屋内,也能够每天听见张猎户一家辱骂余渊的声音。

“可不是。”颜父叹了口气,“砍了一上午柴,刚回家还没吃上口饭就挨打,这孩子真可怜。”

颜慕的脸色越发苍白,她抿着嘴唇,在矮墙上找了个缝隙,眯着眼朝张猎户家看。

“小杂种,一天到晚白吃白住,让你洗碗,你还故意摔老子的碗!”

张猎户手上拿着根竹条,他吐了口唾沫,竹条狂风骤雨般落在少年身上。

竹条虽细,却极有韧性,每抽一下,少年的身上就多出一条渗人的血痕。

颜慕看的心惊肉战,身为一个颜狗,她只祈求张猎户别伤到余渊的脸。

张狗蛋搬了个板凳坐在一旁,他看着余渊挨打,脸上毫无同情之色,还在那里哈哈大笑。

“连爹都不知道是谁都野种,也配住在我们家,呸!”

他说罢,也学着张猎户那样,朝余渊脸上吐了口唾沫。

少年身形瘦弱单薄,低低的垂着头,头发荡了下来,遮住他的面容。

他没有哭喊,也没有伸手去挡,甚至连头都未曾偏一偏。

即便他因疼痛而克制不住的发抖,他还是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