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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船上的大部分客人都是大陆客,经此劫难后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香港游玩了,纷纷赶回内地,此事件之后,其他公海赌船的生意也大受影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意一落千丈,整条船一条只有三五个客人。

最难受的还是程国驹,他有种被人阴了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驹爷好歹也是道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价值上亿的赌船没了,几十号伙计没了,每天几百万的收入没了,亲弟弟也失踪了,更重要的是,驹爷的面子受到了极大地挫伤,连续被人抽脸却无力反抗,这让他情何以堪。

正在家里和律师商讨保险赔付的问题,忽然墙角的电话铃又催命一般叫了起来,现在驹爷听到电话铃浑身都发抖,他摆摆手让阿强去听电话,阿强接了电话低语了两句,捂住话筒说:“驹爷,少爷出事了。”

“什么事!”

“藏毒,被内地警察抓了。”

“什么!”驹爷忽地站了起来,质问道:“阿伦不是在英国上学么,怎么跑到内地去了!”

阿伦是驹爷唯一的儿子,驹爷混了一辈子,不想让自己儿子走老路,所以打小就把他送到伦敦去念书,指望儿子将来当个医生律师啥的体面人士,哪知道这臭小子继承了家风,不爱读书就爱鬼混,现在终于闹出事情来了。

程国驹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阿强和律师赶紧冲上来摇着他喊道:“驹爷,驹爷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在鸣叫,驹爷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回想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从合连胜被人连根拔起,到东方女皇号神秘沉没,再到儿子莫名被拘,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似乎有一张天罗地网将自己罩住,想反抗都找不到敌人,想逃走,可是在香港经营了几十年,哪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混江湖,就要愿赌服输,玩不过人家,就要认栽。

“唉……”驹爷长叹一口气,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十岁。

阿强站在身边低声道:“驹爷,有电话找您。”

程国驹拿过电话,镇定的听着,最后说:“知道了,我会照做,希望宋局长也不会食言。”放下电话对阿强说:“去把张律师叫来。”

张律师是专门为程国驹处理金融事务的律师,他来了之后,程国驹在病床上签署了一份文件,将几个秘密账户上的十八亿资金集中转往一个内地账户。

与此同时,香港某证券公司的职员蔡子明也被警方以洗钱罪名逮捕,随即在其住处搜出十余张大额不记名国际债券,总金额高达两亿。

12小时后,内地传来消息,因涉嫌藏毒被捕的港人程xx,证实系被人陷害,无罪释放。

赤鱲角国际机场,刘子光和胡蓉面对着落地玻璃窗并肩而坐,长长的跑道上,飞机起起落落,大屏幕上滚动着航班信息,英语播音时不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