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过!”贝小帅不甘示弱道。
毛孩一马当先,给他们做示范,手扶着铁索,脚不停步的走了过去,众人一看,挺简单的嘛,比走钢丝容易多了。
于是他们拿出登山用的绳索和挂钩,系上保险带,蹲着身子往前走,走走停停,如履薄冰,卓力第一个走了过去,然后是贝小帅,过去之后在对面大声鼓励这边的人:“快点过来,容易得很。”
又是几个人爬了过去,最后只剩下老程头、刘子光、周文。
周文吓得直哆嗦,说什么也不敢过,最后是老程头和刘子光一左一右扶着他走过了桥,正好一阵山风吹过,铁索随风摆动,周文吓得尖叫起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踏上对岸的土地,周文的脚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嘴里咕哝着:“妈呀,太吓人了。”
更让他害怕的还在后头,桥头有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上面篆刻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八年建,捐资建桥人 xxx xxx”估计都是当地的太平绅士,小地主之类。
“天哪,这桥七十多年了!”周文惊叹道,众人看到石碑上的字,也是心有余悸,这桥虽然坚固,但毕竟年头久远,万一有个闪失可就粉身碎骨了。
过了这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铁索桥,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至少心理上是这样,连续翻了两座山头之后,野猪峪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位于山窝中的自然村,放眼望去,炊烟袅袅,四五十户人家的草房错落有致,枝头杜鹃在鸣叫,山坡上野花烂漫,一派与世无争的山村田园风光。
“这就是俺家,野猪峪。”毛孩说完,撒开脚步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娘,我回来了!”
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狗从村里冲出来,扑在毛孩身上又是舔又是闻的,村民们也三三两两走出来,望着这帮外来的陌生人。
山民们极其热情,把客人们让到自家屋里,烧水劈柴,杀鸡宰羊准备做饭,村里有头有脸的男人陪着客人在屋里说话,孩子们和狗在院子里聚集着,不时探头探脑,女人们则忙着烧锅炒菜,村里热火朝天,喜气洋洋。
野猪峪很穷,穷的超乎想象,除了村里有一部电话机,一台收音机之外就没有电器了,照明用油灯,烧锅取暖用柴火,房子是山石砌成,茅草顶上压着石头,屋里家徒四壁,所有的家当拿出去都换不了几十块钱。
唯一吸引眼球的是毛孩家墙上的奖状,从四十年代的边区政府发放的民兵模仿到六十年代的大比武,九十年代的二等功,程家祖孙三代的荣誉都挂在墙上。
毛孩的母亲、祖母住在家里,太爷爷则带着狗住在远处山上的窝棚里,趁着做饭的空当,刘子光提出要去参观老人的窝棚,老程头欣然同意,带着他来到半山腰,一座窝棚搭在树上,绳梯软软的垂下来,树下有个火塘,灰烬已经冷了,支架上悬着一顶日式90钢盔,上面的黄色五星已经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