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娴不可置信地抓住娘亲的手腕，差点叫出海豚音。

“娘，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这样是谁害的？！”

张氏赶忙示意她小声点，环视四周有没有人：“你爹是个靠不住的，你二伯肯定不会管我们，你祖母连你爹都不管，更不要说咱们了。整个王家现在能做主的，就只有你妹妹了。”

王娴气不过，就算真如此，她也不想在那个小野种手底下过活！

“娘，咱们偌大的王家，怎么也落不到一个外人手里！弟弟不是学问很好吗？祖母看在王家唯一男丁的份上，也会将王家交给他，好歹也是个继承人。”

“弟弟不行，不是还有我嘛！等我嫁得个好人家，我家夫君来接手王家，定能比现在强！”

王娴豪言壮志，吓得张氏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不可置信，女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想着将好好的王家送到外人手里，王家不是无后，一家子男丁也不少，什么时候轮得到个外门女婿来掌家？

张氏恨铁不成钢，第一次觉得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如此愚蠢陌生。

“王家还不至于落到让外门女婿来掌家的地步，倒是你，这么多年锦衣玉食，为娘还给你请私塾先生，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啦？你妹妹还没及笄都敢在钦差大人面前进言，你长她几岁，却从没想过自己有能力撑起王家。是不是等为娘老了，也靠不上你，还得看女婿家的脸色？”

王孟午对她再差，吃穿用度也从没减少过，丈夫滥情暴躁，是她命不好，但女儿是她花了半辈子的精力呵护培养的，到头来竟是连半点脑子也没有！

张氏气得心梗，王娴净白的小脸挂满委屈。

她也没说什么呀，娘亲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指责，对小野种的欣赏，凭什么！

回想之前她们母女俩还因为小野种被自己爹打，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娘觉得靠女儿就会有出路吗？祖母是封了诰命，可她从来都不待见我们大房，若我是个男娃还好，可惜我只是一介女子，除了寻一门好亲事，还能怎么办，我还能去参加科举不成？”

莫说大房，祖母就是平等的看不上每一房，若是真有心培养继承人，她也不会多年来偏安一隅，即使被苛待也绝不松口了。

“那也还没到靠女婿的地步。”

王娴反驳道：“小野种就不是外人吗？若王家的女婿是钦差大人呢，母亲还会这样想吗？”

张氏瞪大眼睛，连忙要去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