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毫不客气坐下,举杯笑饮。
延州的赵廷赞也在饮酒,不过是闷酒。曾经太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如今却是边远小镇的节度使,心中自是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那潘美竟拿皇上来压他,令他明日出兵,围剿蜀军。
“赵兄,世道如此,你我还是不要再逞强,听从皇命吧。”同饮的宋延渥道。
如果说赵廷赞便是悲惨的话,那宋延渥可是悲惨透顶了。曾经是宋州十万大军指挥使的他只因为醉酒后痛打了军需官,便被赵光义免去一些职务,削为平民。他与赵廷赞交情深,便来延州投奔。
你以为那军需官的后台硬吗?一点都没后台。这其中的奥妙,宋延渥怎会不知。
“宋兄,想当初咱们跟太祖纵横驰骋,何等快活,如今却处处受气,实在窝囊啊!”赵廷赞道。
宋延渥叹气道:“赵兄也不用气馁,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已经到来了吗?”
赵廷赞楞了下,道:“宋兄指的是这次?”
“不错。”宋延渥道,“只要此次围剿蜀军成功,岂不是可以重振旗鼓,皇上说不定还会启用赵兄呢。”
“宋兄开什么玩笑。”赵廷赞苦笑道,“即使大获全胜,也是那潘美功劳,我等只是卖命罢了。更何况,皇上的意图很明显,利用此战削弱我等的实力,以后收拾以来更容易。”
宋延渥突然道:“赵兄可否想过其他?”
赵廷赞不明白,“什么其他?你我兄弟,不用遮掩。”
宋延渥向北一指,“定难李光睿。”
赵廷赞还是很糊涂。
“那定难五州一直以来名义上归附朝廷,那李光睿更是早有立国之意。赵兄若有心结交,我可以引见。”宋延渥与李光睿早年结识,来延州前也曾去会晤过。
赵廷赞犹豫不决。
宋延渥道:“赵兄,实不相瞒,明日你领兵离开延州后,李光睿便会来攻。到时,你可就连一点家本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