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是个少年,与吴越王岁数相仿,无甚特别,如邻家小孩。只是个少年,面带可爱笑容,连眼睛都在笑,无邪纯真。是的,这只是个少年,却似被股无形的气所笼,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被迷惑。钱弘倧没有这气,也许永远不会有。
“水丘大人能亲来,朕真是三生有幸。”孟昶已于昨日到达福州,他在等吴越使节。
水丘昭券淡淡道:“能见到令天下人闻名色变的大蜀皇帝,才是水丘的福气。”
孟昶微微一笑,“呵呵,水丘大人果是忠厚老实之人。从杭州到此地不是来和我客套的吧?”
“当然不是。”水丘昭券道,“水丘奉吴越王之命来与大蜀商议福州之事。”
“何来的商议,不让,便打。”符彦卿插话道。
李廷珪、王全斌也跟着讥讽了几句。
老实人都是薄脸皮,水丘昭券脸色通红。
“不许欺负老实人。”孟昶笑着阻止。
水丘昭券稳了下情绪,道:“我王登位不久,不愿动干戈,劳命伤财,伤害无辜,故特令臣来告知大蜀皇帝,我们让福州。”
“呵呵,水丘大人也会说谎啊。”孟昶笑道。
“水丘句句实话,何来谎言。”水丘昭券气道。
孟昶摆摆手道,“其实我要拿下福州轻而易举,我才是不愿动干戈,伤害无辜,才不肯动手,劝吴越让出。说实话,吴越做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你们不能派出援兵。即使派出援兵,也来不及救援福州。更何况若派出援兵,谁来保护你们新登位的大王呢?”
这才是实话。水丘昭券惭愧不已。但为了吴越的名声,他能说出让福州的无奈吗?
“当然,我情愿相信谎言。”孟昶继续道,“因为我相信水丘大人。”
水丘昭券一愣。
孟昶笑着加重了语气,“记住,我是因为水丘大人您,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