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举起一战袍,道:“武信军众将领忠心拥护皇上,服从皇上的领导。这是众将以血书写的誓言及签名,请皇上过目。”
孟昶依旧淡淡,“朕就不过目了,让李大人过下目吧。”
李仁罕细看,自己的部下几乎都在其列,长叹声彻底瘫倒在地。
“张大人还有何话说吗?”孟昶问道。
李仁罕道:“臣愿认罪伏法。皇上圣明,望念臣以往功劳,饶我家人不死。”
孟昶犹豫不决。
“不可。”王处回出列道,“依法李大人之罪应诛九族,皇上切不可心生慈念,留下祸患。”
那边的张业浑身颤抖,因为他也在九族之列。
“张大人战功赫赫,不可磨灭。今虽误入歧途,罪行累累,但都是他一人所为。望皇上饶恕他家人。”众臣惊讶,李仁罕更是惊讶,因为说话的人是赵廷隐。
他俩虽是对手,但不是敌人。英雄总相惜,他俩虽斗这么些年,但也都算英雄。李仁罕感激地对赵廷隐道:“赵兄,谢谢你。”
赵廷隐冷冷道:“我只对事并不对人。”
对事其实就是对人,因为事是人做出的。你可以冰冷地对待某些物品,却永远无法没有情感地对待一个人。情感的种类实在太多了,爱是,恨也是。
孟昶考虑了很久,终于道:“将李仁罕斩立决,所有家产财物归入国库,他的家人流放边远地区。九族之内的亲戚,若查明无牵连,不作追究。”
“吾皇万岁!”李仁罕叩头不止,撕心裂肺地喊着,“先帝有此子,幸也;大蜀有此帝,幸也。老夫死于子手,幸也!”
“吾皇仁德,大蜀之幸也!”众臣齐呼。
一场大戏拉上了帷幕,孟昶微微闭上眼睛作短暂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