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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孟知祥大笑,“从小看到大,昶儿的成就必比我强。”

赵季良点头同意,然后从怀中拿出封密信递过去,“宫中来信,圣上最近得了重病。”

孟知祥看完信后问:“德彰怎么看?”

“恐怕难过此劫。”赵季良早已有了考虑。

孟知祥颔首同意,“明宗先后随武皇征战近三十年,率五百骑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横冲都’名扬天下,威震四海,着实让人景仰。但他每战必冲锋在前,冒刃血战,受伤无数,体无完肤,也落下了不少病根。病来如山倒,很是让人担忧啊。”孟知祥与李嗣源有过很深的交情,对他健康的关心和对他功绩的崇敬没有丝毫的做作。

赵季良接着道:“铁打的身躯抵不住岁月的侵蚀,鲜亮的一生挡不住历史的遗忘。如今又有几人记得圣上的威猛,‘横冲都’的胆气。”

“是啊。”孟知祥道,“自登上皇位,他对自己要求极严。不喜声色,节俭平实,不爱财,关心百姓。也曾整顿吏治,严惩贪官,进行了许多开明的改革。但他却犯了一个君王最大的错误。”

“御臣乏术,用人不当。”赵季良一针见血地总结了出来。

孟知祥点头赞许,“不错。任圜与安重诲二人拉朋结派,互相攻击,大臣不和,朝政混乱。他却无可奈何,听之任之,后虽杀了此二人,但遗祸无穷。”

“为君者贵在知人善任,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圣上在这方面很是匮乏。”赵季良看得很透彻。

做君王最可贵的本领是善于认识人的品德和才能,并最合理的使用他。君王应隐藏好自己,让大臣不可捉摸;而使用的处理方法,更不能大臣觉察。这样君王的权力和威严才会神圣不可侵犯,统治好群臣,治理好国家。

孟知祥连连点头,“德彰说得极有道理。”

“如今朝政大权已尽落小人之手,圣上一去,局面恐难控制。宋王李延厚深得他的喜爱,必会传位于宋王。但养子潞王李从珂绝不会甘心为臣,动乱难以避免。”赵季良道。

“还有他那个曾败给我们的女婿石敬瑭又怎会善罢甘休。”孟知祥补充道。

赵季良捋了下胡须,“如此一来,蜀地就无暇顾及了。”

孟知祥道:“我们正好趁此机休养生息,壮大实力。”

赵季良又捋了下胡须,笑道:“那时也正是蜀王称帝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