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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久仰久仰。”

一番客套后,赵季良隆重推出了孟昶,“这是孟大人的三公子孟昶,特来拜会毋大人的。”

“孟公子,久仰久仰。”又是一番客套。

欧阳炯见此情景,起身离座道:“在下还有些琐事需处理,赵大人,毋兄,孟公子,告辞。”

待欧阳炯走后,赵季良问:“不知欧阳从事在秦州可舒心?”

毋昭裔叹气道:“不瞒赵大人,欧阳兄在那很不得志,这次成都一行实为有心入蜀,探下虚实。”

“这名字我似有耳闻。”赵季良道。

毋昭裔微微笑道:“此人本就是成都人氏,曾在前蜀王衍时期从仕个小官,他精音律,通绘画,能文善诗。年龄虽比卑职小,才气却远在我之上。‘三十六宫秋夜永,露华点滴高梧’便是他所作,赵大人听过他的名字也不为怪。”

“这样的人才岂能让于他人。亚父,有无空缺职位,安排一下啊。”说话的是孟昶。他隐约记得这欧阳炯后来也来到了孟昶身边,既然迟早要来,还折腾什么,现在就留下来好了。

毋昭裔见这小公子替自己的朋友说话,目露感激。

“呵呵,这是自然。”赵季良道,“毋大人不是正好一直需要个帮手嘛,我看这欧阳炯就很合适。待孟大人回来,我便提议。毋大人可以转告欧阳炯,不必走了,就留在成都吧。”

“谢过赵大人。”毋昭裔大喜。他也知道这位欧阳老弟性情坦荡放诞,他人恐难适应。

“呵呵,毋大人怎么不谢我呢?因为我年纪小吗?”孟昶笑嘻嘻地问道。

“看我这高兴的差点将小公子忘了。谢过孟公子。”毋昭裔忙作揖道谢。对于这位公子他已有耳闻,凤翔府戏弄李从俨,一线天舍身顾大义,还有这几天的施粥助难民,早已传遍成都城。

“呵呵,毋先生不必多礼,小侄还有事相求呢!如果先生应允,该谢的就是我了。”孟昶上前道。

毋昭裔不喜欢被称为“大人”,他最期待的是被称“先生”。这是他一生的夙愿。

小时他酷爱读书,但家境贫寒,向朋友借阅《文选》受到冷落,便暗暗发誓要刻印书籍供书生阅读,兴办学馆培养学士。他的骨子里就是“先生”,他渴望受到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