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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们这样的人,不是从学校毕业出来就决定好从政还是经商吗,怎么还留在学校里当教师?”张孜奇怪地问道,“还有,你们从政,会从乡镇这一级开始做起?”

“有什么好奇怪?”沈淮反问道。

宋家小姑那一辈,也不是所有人都从政;经商的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到他这一辈,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七个人,从政加经商的,总共也不到半数,而像宋鸿军他弟弟,在海外读书就在海外定居、结婚生子,也是在学校里从事教学、研究工作,并无意从政或经商。

时代不同以往,对他们这一代人来说,无论是职业还是生活方式的选择,都要更自由得多。

只是沈淮无意对别人的误解解释太多,而且照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他”以往在省经院的那些劣迹斑斑的往事不知道会被挖出来,他何苦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难堪跟不痛快?

沈淮无意跟成怡的同学在这些话题上纠缠太多,他看宴会厅里的几名服务员有些忙不过来,就自己拿起开瓶器,打开红酒。

陈莉娟的爱人王辉要站起来帮忙,沈淮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笑道:“你们远来是客,该是我给你们倒酒……”挨个倒上酒,他跟成怡晚上都没有开车,临了又给自己跟成怡满上酒,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喝了起来。

程爱军、陈曼丽这对新人,从酒宴开始就转着桌敬酒。

成怡同宿舍的两个女孩子,伴娘是临时凑热闹客串的;朱仪则是陈曼丽婚礼正式请的伴娘,这会儿也拿着酒杯、酒瓶,陪同陈曼丽、程爱军挨桌敬酒。伴郎则是郑刚的儿子郑峰。

陈曼丽、程爱军走出来挨着桌敬酒,也不是妨碍其他宾客之间互相敬酒;周文俊与妻子蔡兰,坐到主宾桌上,这时候也是喝得热火朝天。

周文俊刚才说着要去沈淮那边多敬几杯酒,但这边喝起来之后,就发现两边明显的区别。

酒店给这边的宴会厅安排了四名服务员,两人负责传菜,剩下两人就专门守在主宾桌这边递茶递水的伺候,须臾都不离开。

酒喝起来之后,这左右的客人都跑过来到这桌来敬酒,却罕见有人跑过去找沈淮敬酒——周文俊工作这些年,在燕京也接触不少政门子弟,也清楚很多政门子弟虽然在地方上吃香的喝辣的,能唬住一大堆人,但实际发展都很一般,久而久之也就泯然众人。

周文俊看着左右酒桌上的形势,心想沈淮大概就是这样的二世祖。

周文俊这么想着,心里也懒得再起身去沈淮那边敬酒;说实话,老实巴结的王辉他也有些看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