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善尴尬的一笑,说道:“这个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
沈淮倒是能理解孙启善的复杂处境,他个人在众信产业股权投资基金里,占有极大的份额,股权交易盈利越大,他个人所能得到的分红也将越多——不过在整件事情上,他又不得不屈从于长青集团董事会的整体意志。
孙启善的个人资产要超过上亿美元,但凭着这些个人资产,在西欧社会,顶天算是一个富家翁;孙启善真正在华人资本圈内的地位,还是跟孙家、跟他在长青集团的执行董事职务,直接搭钩。
当然,孙启善即使是代表长青集团而来,沈淮暂时也就把之前的交情压下不提,笑着说道:“泰国的经济危机,真要像表舅你们所说得那么严重,梅钢这边也完全可以等泰国全面爆发经济危机之后,拿订单直接去找泰国的矿企交易。”
“好了,好了,你们跟启义之间,之前是有些不愉快,但揪住不放、斗气,也没有什么益处。”孙启善倒是不恼,当和事佬的笑着说道,“梅钢是有些优势,但缺乏把优势转为实利的手段跟资本,所以大家还是坐下来谈最好。”
沈淮看了孙启义一眼,说道:“大表舅的话,我怎么会不听。再说,新浦这边也遇到一些财务上的压力,大表舅不明说,也是照顾我们小辈的颜面。”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要是幸灾乐祸地坐看孙启义倒霉,对梅钢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看着杜建走进来,沈淮问道:“晚宴准备好了?”
杜建点点头,沈淮又说道:“你给周总、褚总、朱总,还是熊市长、陈兵书记他们打个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空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之前没有考虑要谈这么复杂的事情,所以晚宴的接待,沈淮也没有安排更多的人参与。
虽然这次对长青集团来说,只是调整在东南亚十亿、八亿美元的投资,但梅钢系整体还很弱小,参与长青集团的这些投资调整,对梅钢的影响就会非常的深远。
而且泰国的经济形势很危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大家坐下来从容不迫的交换意见,沈淮也就想把熊文斌、陈兵、褚宜良、朱立、周知白直接喊过来,参与接下来的交谈,不去无谓的浪费时间。
孙启善也哈哈一笑,说道:“长青集团在亚太这边,还是由启义负责,我过来就是当个和事佬,所以接下来具体还是你们坐下来谈。不过,我也要提一事,集团那边主要还是希望亚太业务目前能适当收缩一下,现阶段对新浦这边大规模的注资,是不大可能了。”
长青集团在东南亚的投资当前面临较大的危机,再让长青集团直接投资在他们看来风险度极高的新浦炼化项目,不现实。孙启善是不希望他们把这个当条件提出来,沈淮点点头,表示理解。
孙启善在个人投资还是颇有进取精神,但整个长青集团的投资取向,不是他个人所能改变。
晚宴后的交流,持续到凌晨一点钟才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