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鹏悦说是答谢宴,但沈书记您对恒洋的帮助,怎么感谢都不能表达我们的心意。”曾志荣说道,“之前虽然也是迫于无奈,但也确实给霞浦县及沈书记您的工作造成一些干扰,怎么都要过来单独表示一下感谢跟歉意。”
沈淮视线落在曾志荣右手那只沉甸甸的密码箱上,诚恳地说道:“曾总啊,你刚才在酒店,已经给大家备了礼答谢,我们也都领受了。你这时候要是提着两瓶酒过来,可以进来我们接着喝聊天,但是你这密码箱,不管里面装着什么,我让你进来,这个就说不清楚啊。这样好不好,你先把箱子放回车里去,我再沏茶待客。”
“我对沈书记您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恒洋在生死关上转了一回来,要不是沈书记您大义相援,恒洋就渡不过这个关卡;小小的礼物,实在不成敬意。”曾志荣语气诚恳地说道。
“恒洋的事情,问题是出在我们这边,县里有纠正的义务。曾总不介意这件事,还愿意跟我们交朋友,我很高兴。不过,曾总真是不想把我当朋友的话,那就只能抱歉,恕我不待客了。”沈淮说道。
见沈淮堵在院门口,脸上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曾志荣无奈,只能先将装满崭新纸币的密码箱放回车里。
沈淮请曾志荣进客厅坐下,寇萱说是给他当保姆,但跟小黎在徐城玩了这些天,大概也把这件事给忘了,有客人过来,他只能亲自到厨房烧水沏茶。
曾志荣打量着客厅里的布置,书香淡雅。
茶几上摆着一本字典、一本外文书,看得出沈淮回来后就着字典阅读外文书。
恒洋船舶今天在答谢宴上作为礼品送出的一枚金叶,给沈淮当成书签夹在书页里,曾志荣不会冒失去看沈淮在看什么书,但摊开书页留空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中文批注。
沈淮沏过茶端出来。
曾志荣笑道:“沈书记这么晚回来,还不忘学习啊?”
沈淮跟曾志荣前后也就接触过两三次,恒洋船舶的事务主要还是由赵天明、徐建负责盯着解决,所以也没有机会深入的交谈。
他见曾志荣看着茶几上的外文书,笑着说道:“这是日本关于精益制造管理方面的一本书,国内很多制造企业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国内还没有译本,我尝试着每天翻译一下。”
沈淮也没有提那枚给他当书签的纯金饰件。
这张叶形的纯金饰件,是恒洋船舶今天在答谢宴上给每个赴宴者都准备的礼品,十五六克的样子,在九六年算是比较贵重的礼品,但也谈不上触线。
看得出,曾志荣在送礼上还是很有学问的,知道分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