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市党群副书记分管宣传、组织工作,就说明清河市党委权力主要还集中在书记办公会上。纪成熙额外补充说一句刘传东在担任党群书记之前曾担任清河市委的组织部长,自然有暗示刘传东在清河地方权势根深蒂固之意。
清河市是冀省经济基础相对较强的大市,虽然不是副省级或计划单列市,但清河市委书记通常兼冀省常委职务。
无论是省里的实权厅级,还是中央的后备干部,清河市的党政正职从来都有很多人盯着。从地市组织部长升上来的刘传东,都不能算是清河市市长的最佳人选,此时冀省要用刘传东接任市长,那说刘传东在清河市之外,尤有很强的助力。
沈淮现在并不清楚刘传东跟成文光的关系,但也能明白纪成熙到地方后,面对刘传东这样的地头蛇,多多少少会感到些压力。
至于他跟刘福龙起冲突这事,沈淮压根不用担心什么,他占着理,就算刘传东跟成文光关系密切,那也该是刘传东押着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跑过来跟他道歉才是,他都未必乐意愿意搭理。
宋鸿军还没有从机场过来,沈淮与纪成熙正聊着天,包厢门给人从外面推开,清河市驻京办主任肖煜杰探头进来,跟纪成熙打招呼,说道:“纪书记,景瑞的郁总恰好也在京,想过来跟你,跟沈区长打个招呼。”
肖煜杰在清河官场的资历浅些,但好歹也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正处级,纪成熙也不拿京城公子哥的姿态,站起来问肖煜杰:“郁总也在燕京?那快请他过来,我正好要介绍沈区长给他认识。”
沈淮是客,他跟成怡坐着没动,斜对着门,能看到肖煜杰身后还站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戴着浅色的金属眼镜,心里想,他就是所谓的“郁总”吧?
成怡悄然告诉他:“郁总是培丽她爸爸,是清河一家民营企业的老总。”
沈淮暗道:刘福龙是清河市委副书记、代市长之子,郁培丽是清河市民营企业老总的女儿,倒是一桩好“姻缘”,也难怪刘福龙当着郁培丽的面敢这么“放肆”。
郁文非走进来,满脸堆笑冲着纪成熙拱手,说道:“纪书记到京来,我后知后觉到现在才知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郁总你是清河的大忙人,你这么说,太见外了。”纪成熙笑道,请郁文非与肖煜杰进来坐,介绍沈淮给他们认识,“郁总是我们清河市的大企业家,景瑞集团每年要向地方贡献好几千万的税收,我到清河之前,就听闻他的大名。沈区长,你跟郁总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
“郁文非,以后还要请沈区长多多指教。”郁文非欠身伸手过来。
沈淮站起来跟郁文非握手,只是简单地说道:“你好,幸会。”看着郁文非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确认郁文非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伸手请郁文非先坐下,眼睛瞥了还站在门外的刘福龙、郁培丽一眼,没有说什么。
郁文非没有坐下来,欠着身子,继续姿态谦卑地说道:“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刘市长知道后,对福龙的行为非常生气,在电话里就狠狠训了他一通,要他跟培丽,过来跟沈区长你赔礼道歉,做深刻检讨;刘市长也让我代表他,向沈区长你表示歉意。”
“多大的事,我还能跟他计较?”沈淮也不看门外的刘福龙,只是淡淡而笑,说道,“郁总,你跟肖主任坐下来吧,大家要都站在包厢里,这有些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