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镇搞拆迁,拆得我都流离失所,到处找房子过渡。”沈淮说道,“陈丹在市里租房子呢,说是文山苑,差不多就要收拾好了。我这段时间哪有心思关心这事,到现在都不知道文山苑到底在那里……不会就在这附近吧?”
“我住的就是文山苑啊;搞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住文山苑啊!”周裕盯着沈淮的眼睛,奇怪地问道。
“这里就是文山苑?你每次都你家住文山公园东门、文山公园东门的,我还真没有跟文山苑联系起来。”沈淮头探出车窗子,远处就是紧挨翠湖东岸的文山公园,后面就是市体育馆,这附近的路他也经常走,倒真是没有注意小区的名字,见周裕还拿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的脸,他说道,“你想什么呢?这房子真是陈丹挑的。当然,换我真知道你住文山苑,也是巴不得跟你当邻居,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我能拒绝吗?”周裕横了沈淮一眼,秋波妙转,又关心的嘱咐了一句,“你开车回去小心些,回去也不要喝太多酒。”她虽然担心以后跟他在小区里相遇,叫别人看到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但陈丹都已经租好房子收拾过了,她只能接受跟沈淮当邻居的命运。
“嗯。”沈淮点点头,有时候他更享受给人关心的感觉,看着周裕在街灯光辉照耀下来的脸,美如天边牙月,有些心动,不过这时候天色还不太晚,小区门口有人出没,也不想跟周裕打情骂俏落到别人眼里,便放她下车,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身姿娉婷的走进去。
沈淮一直都没有关心陈丹找房子、收拾房子的事情,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就跟周裕凑到一起去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得很,东华城市建设要滞后其他地方很多,城区大片都是棚户区跟狭窄街巷,居住条件好的公寓小区也就那么几个。普通工薪家庭不舍得每个月花三五百元去租好的公寓楼住,陈丹现在倒也不缺这点钱。
虽说梅溪镇离市区也不远,但往来到底不方便。
工业园区同时有几个项目都在筹备,多个工程在建设,加上钢材贸易商往来,梅溪镇的食宿餐饮异样的繁荣起来。作为梅溪镇目前唯一能上台面的渚溪酒店,其实也就垄断了梅溪镇的高端餐宿市场。
文化站大楼早初在结构上是一分为二的,西侧临街半片楼划给接待站使用,后来由陈丹承包改作渚溪酒店。
东侧半片楼则作为镇文化场所,分别当作游戏厅、录像厅、舞厅及图书室及文化站办公室使用。
梅溪中学案发生之后,镇联防队就整天派人盯在文化站这边,严禁社会小青年惹是生非,也严禁中小学生涉足游娱场所,游戏厅、录像厅的生意一下子就下跌千丈,承包不下去了。
六月上旬,镇资产办对东侧半片楼进行调整,把一到三楼的承包权统统收了回来,将图书室搬到一楼,而将四楼、五楼腾空,跟西半片楼打通,合并承包给渚溪酒店,使得渚溪酒店客房部的客房增加到五十间。
就算如此,渚溪酒店的客房平时还是供不应求。
九四年还没有什么经济型酒店、青年旅舍的概念,要么是十元二十元甚至几块钱就能睡通铺的小旅馆,要么就是上百元甚至几百元睡一夜的酒店宾馆。镇接待站最初建时的立意就颇高,客户对外标牌价都一百八十元。
渚溪酒店七月份,仅客房部的营业收入就超过二十万,是何月莲经营时期的十倍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