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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个老者上车来,衣着打扮像是退休工人,短袖衬衫也像是某个国有企业的工作服,随身携带一只网兜,有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的茶缸子。

老头头发很短,根根竖起,霜染夹白,看上去很精神。

老头是在梦特娇男的上铺,也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爬到上铺,要不是一只苹果从破了口子的网兜里滚出来砸到沈淮的脑袋,老头上车大概不会说一句话。

沈淮的脑袋给苹果砸得生疼,倒怀疑这不是一只苹果,而是一块石头,老头才开口说了一个“啊”字。

沈淮也抱以一笑,只是苹果滚下来,把梦特娇男竖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啪嚓”一声的碰到,差点摔到地上。

梦特娇男将大哥大拿起来,嫌恶的看了老头一眼,说道:“你动作能不能轻点?”

老头眼睛一闭,对梦特娇男的嫌恶来个视而不见。

梦特娇男对这样有性格的老头也无计可施。这年头出行能坐软卧的,就算他衣着打扮像个普通工人,那也不能真把对方当普通工人看待。

沈淮将那只砸瘪一角的苹果给老头递过去,又坐下来看报纸,老头看了沈淮一眼,探头见他看的是人民日社,瓮声说道:“人民日社说的尽是鬼瞎话,年轻人还是少看为好。”

见老头还是老愤青,沈淮只是笑了笑,说道:“打发时间还不错。”

火车启动后不久,列车员就进来换卧席牌,还是出车里检票的那个女孩子。

列车员拿沈淮的车票在一个小本子登记,发卧铺牌给他时,漂亮的眼睛又瞭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年纪这么轻,都做书记了。”

沈淮见她把他在上车前跟邵征、褚强的话都听在耳朵里,笑道:“村支书也是书记。”

九四年国内通常说来女性空乘人员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不过软卧车厢的列车员女孩子质量倒不会稍差。眼前这女孩子虽然穿着传统的列车员制服,但白净的脸蛋,跟显得有些狭长的眸子,实在要比红裙女漂亮一个档次。

“这么年轻就做官的,家里一定是有后台的。”老头在对面的上铺突兀的插了一句话。

对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沈淮也无计可施,只能苦笑着不回应,想跟列车员小姑娘调一会儿的兴致也完全给这个老头打消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