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运输要比公路运输便宜一半,而走渚江航运,运输成本更是仅有铁路的三分之一。虽说在鹤塘镇建码头、再从码头建一条便道到梅溪钢铁厂成本很高,但无疑能叫梅溪钢铁厂往后更具成本上的优势。
沈淮没有说,但孙亚琳相信他的第一步目标应该是把市钢厂打压下去,叫谭启平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也许到那时,孙家及宋家该要重视审视这个不肖子弟了吧?
只是沈淮今年就要着手建码头、堆场,数以千万的资金从哪里筹?孙亚琳突然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这小子该不会把业信银行当成他的提款机了吧?
鹤塘由乡改镇才两年时间,规模要比梅溪镇小得多,就一条街,镇政府、镇小、镇初中、机修厂、丝绸厂、供销社、信用社、农贸市场以及零零散散的商店分布这条街。
九三年的春节,年味还很足,街道狭窄,但路两边到处都是鞭炮屑。有许多儿童拿着鞭炮满街乱窜,穿着崭新的衣裳,镇中心的供销社及周边商店虽然都还正常营业,人流也就比往略多一些。
在东华,春节几乎是一年当是唯一赌博合法的时间,从年头忙碌到年尾的人们,也难得放松下来,三五人或更多人关在屋子里摸两把牌为乐。
陈丹惦记着前天跟沈淮分开时,看他的脸色很差,下午又拉着小黎、陈桐走到镇上给沈淮打电话。
陈丹到一家商店门口打公用电话,路边有人摊开一块布卖明星照,小黎蹲在那里捡看毛宁、杨钰莹等当红明星,陈桐则坐在他姐年前给他新买的摩托车上抽烟。
“这不是陈桐吗?”有个脸上横长着一道疤的青年走过来,他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到坐在摩托车上抽烟的陈桐,有着乍相遇似的惊喜,走过来拍着他的肩,又摸着镗亮的摩托车龙头弯,说道,“这摩托车真漂亮,可花了不少钱吧?听说你姐在梅溪镇又找了个野男人,连着你也发达了啊。”
陈桐听不得别人编排他姐,勃然色变,猛地将那青年推开:“你是什么意思?你他妈找打。”
“陈桐!”陈丹看着陈桐要跟别人打架,电话顾不上打,连忙走过来拉住陈桐。那个小青年她也认识,就是当时在学校给陈桐打骨折的那人,彼此间有怨恨,为这事她一家人已经吃够了苦头,她不想陈桐再冲动着打架。
而且这人有三名同伙在路边往这边看来,摆明了是过来挑衅的……
还没有等他接起来,昨天陈丹打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在手机上闪烁了两下,就挂断了,沈淮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呢。开车过来,沈淮就看到陈桐跟四个小青年虎视眈眈地对峙,陈丹拖住陈桐不让他动手。
“你姐找野男人,把你也养起来,你妈牛逼什么啊!”
脸上有疤的青年这些年还记着当前给陈桐打骨折的仇,之后陈桐就参军去了,叫他找不到寻仇的机会,这次在镇上遇到,又仗着有同伙成群结队,自然是极尽侮辱,要挑衅陈桐先出手……
“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