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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没接触,即使此前有那么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也叫时间磨得浅淡近无了。

即使不是因为沈淮,梅溪镇划并到唐闸区的进程越来越快,周裕也一直都有关注梅溪镇,所以知道沈淮在梅溪镇做的那些工作。也恰恰是沈淮大力整顿梅溪钢铁厂并卓有成效,才叫唐闸区对梅溪镇划并一事的态度变得积极起来。

撇开私人间的恩怨,周裕还是极欣赏做事有魄力、有能力的男人。沈淮虽然年轻,但无疑极符合周裕对一个成功男人的认同标准。

不过,周裕之前只知道梅溪钢铁厂在沈淮的手里短时间就奇迹般的振兴起来,但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听梅溪镇的官员说起沈淮给泼洗脚水的事情,周裕的心里就异常的感慨:沈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叫梅溪钢铁厂迅速振兴起来,绝对不是偶然。

官宦子弟她见得多了,她也猜测沈淮的家世可能要比普通的官宦之家强势得多,但她在沈淮身上看到一些官宦子弟通常所不具体的品质。

也许她弟弟周知白论学识、论能力、论处世圆滑,不会差沈淮太多,但周裕知道她弟弟骨子里有一种很难克服的傲慢劲。

换作弟弟周知白处在沈淮的位置,他会主动替旧怨甚深的前任去擦屁股吗?

他会在给泼了一盆洗脚水之后,浑当没这回事的不改初衷吗?

他会在梅溪镇财政如此紧张情况下,会有魄力为不应该他担的责任,做出这样的保证吗?

看着沈淮烧得通红的脸,沈淮在陈铭德病逝之前给她的印象,在这一刻都模糊掉了,周裕更鲜明的记住了沈淮在陈铭德因病猝逝前后所表现出来的机变跟智慧、泳池相遇的笨拙跟体贴以及此时的大度气量与对工作的执着……

沈淮不知道周裕心里的波澜,他缓过气来,虽然气息还是短促,但眼前不那么昏黑,撑着坐到台阶上,说道:“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发热。”要何清社他们不要大惊小怪,“扶我回办公室歇一下,就麻烦老何你陪周区长他们去镇小慰问受灾群众去。”

沈淮撑着要站起来,没能站住,腿就打软,身子直往下滑。周裕挨得近,又将他抱在怀里,跟何清社说道:“沈书记这情况,一定要马上送医院去抢救,不能拖延。”

沈淮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不送医院会撑不下去了,看黄新良要跟过来,熬住意志没让自己昏迷过去,跟何清社说道:“我生病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去医院挂两瓶水就能缓过来,不要大过年的让大家都不得安生。”又跟黄新良说道,“让小褚陪我过去就可以了,你陪过何镇长跟区里的领导后,就回家过年吧,明天你还要到镇上值班呢。”

黄新良即使对沈淮畏惧多过尊敬,但这十天前后,他作为党政办主任跟着沈淮跑前跑后,算是对沈淮的工作有最直接的感触,这时也叫他世故圆滑的内心禁不住深受触动。

周裕本来想应该由梅溪镇的人负责送沈淮去,但转念又蹙着眉头说道:“市内的医院,现在的床位都非常的紧张,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又跟随同过来的区办副主任说道,“你代表区里,陪何镇长去看望受灾群众,事完了就直接回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