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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这次惹事,听他的意思,也是为了保护姐姐陈丹,沈淮倒觉得可以理解,只是时机没有掌握好,属于可以教导好的范围。

想起自己的堂哥,沈淮也是忍不住叹气:能不争气到他堂哥那份上,也是世间少有;好好一个如花美妻,跟着他也是给糟蹋了。

还在他堂哥跟陈丹正式结婚之前,也不知道他跟黄脸猫他们赌博输狠了,还是其他什么事,给黄脸猫捏住把柄。陈丹当时已经给调到镇招待站工作,叫黄脸猫落在眼里,那回黄脸猫仗着酒劲,要他堂哥孙勇做局睡陈丹一夜,就把前面的账都抵掉,他堂哥竟然昏了头答应下来。

黄脸猫终究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陈丹给他堂哥借口骗到宿舍里,看见情况不对,抢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把黄脸猫跟他堂哥劈得满街乱窜。黄脸猫见机快,那次没有受什么伤,他堂哥却给当时气疯了的陈丹砍得满身是血。

那次事闹得整个梅溪镇都沸沸扬扬,陈丹想退婚,但他大伯家的意思,退婚可以,两万块钱彩礼要退,还要加上利息。

陈丹拿不出这笔钱来,最终不得以还是跟他堂哥结了婚,嫁过来后,还继续留在梅溪镇招待站工作。

陈丹虽然这两年来越发的娇媚如花,但整个梅溪镇的人都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花,虽说全镇不少男的惦记着她,就是没有人敢下手。

有她陪在妹妹身边,沈淮才格外的放心。

沈淮看了看铅色的天,对还在赌气的陈桐说道:

“这社会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公平,会叫人很不服气、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联防员可以随意收摆摊的管理费,收多收少也由着他们随意定,为什么当官的可以仗势欺人,可以瞒上欺下,贪污腐败也没有人管?你生气,你愤怒,想要把这些破事都统统打碎掉。这些都不难理解,但你想想,你这么蛮横的横冲直撞,能起到什么作用?”

陈桐心里还堵着气,虽然他很感激沈淮今天帮他,年轻气盛的他,还是忍不住反驳,“总比受窝囊气强!”不过话说出口又觉得猛浪,缓了语气说道,“不过你的话也对,只是今天的事太恼人了。”

陈丹掐了弟弟一下,又觉得奇怪:陈桐平时说话从不主动服软的,在沈淮面前跟换了人似的?

沈淮对陈桐的话也不以为意,觉得陈桐有他二十岁时的影子,那时自己多心高气傲啊!笑了笑,也不会苦口婆心的劝说陈桐什么。

他知道陈桐这么年轻,气盛是一方面,但给别人强按住头,对暴力或者说权力,有着更直接的渴望,就打算先把他往“歪路”上引,说道:“有些人纯粹是为不公平而愤怒,有些人则是为自己不能去享受这些不公平而愤怒,也有些人是兼而有之。”

“那有什么区别吗?”陈桐疑惑地问道。

“你看到我今天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将场面兜住,还逼得黄脸猫赔罪求饶,你说句实话,你心里羡慕不羡慕?”沈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