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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也没有把葛麻子不咸不淡的质问放心里去。

官场往往由不同的圈子组成,你不属于这个圈子,就属于那个圈子,而每个圈子往往只有一个老板。

葛麻子是市长高天河的人,而沈淮是市委常委、副市长陈铭德的秘书。

沈淮的级别虽然差葛麻子一截,但属于不同圈子,跟着不同的老板,平日跟葛永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也不知道小黎一大早去了哪里,沈淮只能开车先回市里。

沈淮开车刚进市政府大院,就看到葛麻子站在市府大楼的台阶前等他。

只当葛麻子蹬鼻子上脸,逮到机会要训他,沈淮心里骂了一声,还是将车停过去,摇下车窗,问道:“葛秘书长,不会是专门站在这里等我吧?”

葛永秋脸色阴阴的,只当没有听出沈淮话里挑衅的语气,说道:“四天前在市钢厂发生的坠亡事故,已经有了初步结论,陈市长要我过去听一下汇报。你要是没什么事,陈市长让你跟我去一下,毕竟你也是受害人,知道当时的情况。”

东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城区也有百十万人口。

作为东华市的支柱企业,市钢厂在市里一直都占有很大的分量,从五十年代办厂以来,就为市及属县输出了十多名市县领导。

市长高天河、市政府秘书长葛永秋以及市委市政府政研室副主任熊文斌等人,都是从市钢厂出来的;而此时任市钢厂厂长的顾同,也是市长高天河的亲信。

这起坠亡事故也就是发生在陈铭德副市长的眼皮子底下,市里才如此重视,不然的话,工厂摔死一两名工人,在东华市甚至连条小水花都掀不起来。

葛永秋还兼着市政府安全生产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职务,虽说这件事由他出面也是应该,但想到他与市钢厂的关系,沈淮掰着手指头也知道是和稀泥的可能居多,怎么可能追究市钢厂的责任?

沈淮有些不大愿这时候再走进市钢厂,无论是面论以往的人生,还是新的人生,他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葛永秋只当沈淮不会拒绝副市长陈铭德的指示,没管沈淮答不答应,就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葛永秋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手机,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