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忧愁,好歹我们也一起干了这么久的忘忧酒,没想到世事难料,说断就断。

但像我这种明明白白的社畜没有时间可以忧愁,送走山田悠真没多久,c-club就来了几位有钱人。他们开了一间包厢准备谈生意,让妈妈桑找四个最靓最甜的小妞过去一对一陪酒。

妈妈桑本来不想让我过去,可我好歹顶着一个头牌的名号,这种场合不出现的话明摆着看不起那群一到场就开了香槟王的贵客。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让艾莉姐一定要看好我。

我:……?

“妈妈桑,你就没什么要叮嘱我的吗?”我不甘心地凑过去。

结果妈妈桑瞥了我一眼,眉头一皱:“我不求你能讨他们欢心,别惹怒对方就行。实在不会说话,你敬酒就行,再不济就傻笑,反正你也就只有这个优点了。”

别家是无论孩子多大都是妈妈的宝,而我这里却是无论我干得如何都是妈妈桑的菜狗,我这头牌当得没有半点意义啊。

紧跟在艾莉姐身边,我挠挠头问她:“有钱人谈生意一般不是去料理亭吗?就算想去夜店,也该去z-club和x-club那种最低消费六位数的高档场所,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有钱人的喜好自然千奇百怪,我们只要服侍好他们就足够了。”艾莉姐扭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到了妈妈桑的话,不放心地嘱咐道,“谨记夜店小姐话术三件套,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我懂、我明白、您辛苦了,”我给艾莉姐比了个ok,十分自信地让她不用担心,“放心放心,我会做的。”

艾莉姐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

不会吧,我这人看起来有这么不靠谱吗?怎么个个都觉得我不行,混进c-club到现在我应该还没有搞砸过吧。

宽敞的包厢里坐着四位男人,其中一位背对着我和身旁的男人说着话。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衬衫,细碎的头发像极了干枯的蔷薇色。

我正琢磨着这发色迷之眼熟,似乎和某位国中同学一模一样,对方就偏头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与我四目相对。

瞳孔地震。

卧槽!我从来都没想过会遇到熟人的。赤司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来这种不健全的场所,许久不见你已经长成立派的成年人了吗?

看着对方惊讶得略微紧缩的瞳孔,我跟在艾莉姐旁边,强作镇定地坐在他身边,朝他露出甜美假笑:“你好,我是沙织酱。”

赤司很快就收敛起神色,朝我温和地笑了笑:“你好。”

就、就挺尴尬的。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扣地的脚趾,在内心疯狂给自己洗脑:

现在的我是沙织小姐,而不是齐木沙耶。

赤司也不是我的同学,他只是一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客人,我敬您一杯。”数秒后,我紧挨着他的肩膀,捏着酒杯笑得甜腻腻地朝他敬酒。

赤司:“……”

他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