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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刘安潜心研究造反多年,在淮南国中多有布置。虽然有些隐秘,但细心查访之下,必然一查一个准儿。现在只是不知道,这雷被究竟吐露出了什么。能够将父亲牵扯进去多深。

见刘陵的模样,田蚡便知道淮南王要坏事。这雷被是谁他不知道,想必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心中不免暗自发笑,看起来淮南国起了内讧。刘安老儿一世精明,最终还是祸起萧墙。

这淌浑水还是不要趟得好,水太深若是一个没走稳,便会被湮没。云啸这小子说得对,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见刘陵此时的神情,估计也没心思奉承自己。

田蚡想到这里,干脆一挥手道:“哦,这是你们淮南国的家事。本相府中还有事物,便不打搅公主。”说罢一摆袍袖其身而去。

刘陵几乎将银牙咬碎,这只老狐狸。见好处就上,见麻烦便躲。男人都是没良心的,虚礼应付了田蚡。便回来继续盘问这老管事,到底雷被是因为什么来到长安。

田蚡晃晃悠悠的回到家中,在书房里批阅了几道公文。家里的老管事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见旁边只有两名小厮侍候。便道:“我有事情与老爷商议,你们两个退下。远远的候着,不许别人过来。”

那老管事在田蚡还没有发迹之时便跟着田蚡,极其受宠。两名长随回头望向田蚡,田蚡只是一摆手。两名长随便下去,只留老管事与田蚡在书房中。

“老爷,今天中午籍福先生将老奴找了去。他说的事情,让老奴着实吃了一惊。内院儿的王管事今天早晨出门,说是采办柴碳。可这事情不需要他一个管事亲自出去,籍福先生便多了个心眼儿。使人暗中跟着,没想到这王管事根本没出城。居然跑到妓馆里,按说虽然大白天的淫乐不合常理。但毕竟是私德,老奴也不再也。

可没想到,他进去没多久。籍福先生使的人便发觉千度公公也去了那妓馆,您说他一个公公没事儿去妓馆干什么?而且两人还一前一后出的妓馆。

籍福先生使的人不敢打草惊蛇,没敢进一步探查。便回来向籍福先生禀报,籍福先生不能时常见到您。只得来找老奴,委托老奴告予丞相大人知晓。”

老管事絮絮叨叨的说着,田蚡可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心中还在暗笑淮南王府出了叛徒,没想到自己这里居然也出了内鬼。那王管事本是逃难来长安的流民,带着母亲在长安流落街头。连饭都没得吃,差一点儿便饿死街头。

还是田蚡路过,看着他可怜收进了府里。从长随做起,慢慢的熬到了管事的职位。因为为人聪明还老实,田蚡便将管理银钱的事物交给他打理。这些年打理得是井井有条,账目上也是清清楚楚。没有哪一笔账出了岔子。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是廷尉署安排在家里的眼线。

千度是什么人,廷尉署的大头子。张汤死了之后,廷尉署实际掌握在他手中。还他娘的将接头地点选在了青楼,你一个宦官没事去青楼做什么。

田蚡不怕别的,只是怕自己有两笔说不清道不明的帐。一笔便是田荣送来的五千两黄金,另外一笔还是田荣送来的一千两黄金。天爷,每次自己收到黄金,便会有匈奴人的进袭。若是被千度查出来,自己焉有命在。

“那姓王的现在何处?”田蚡有些着急的道。

“午时便回来,与平日里别无二致。老奴听了籍福先生的话,已然派人跟着。想必他跑不了,老爷是不是要着人捕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