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夫将军似乎求错了门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这军职里面的事情,本相可管不了。你该去找太尉大人,闻听将军与魏其侯交好。何不去找魏其侯帮帮忙,程太尉与窦家素来有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丞相大人,您不知道。这程太尉与魏其侯其实早有旧隙,都是当年在窦家的事情。老夫只听说过一耳朵,若是魏其侯去讲说。恐怕事情堪虞!”
田蚡心中暗笑,程不时与窦婴那点子事情。他早知道,估计也正是因为灌夫与程不时的旧隙。程不时才整治灌夫,削夺了灌夫的军职。不然这长安城里吃空饷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程不时整治别人。
“灌夫将军在七王之乱时纵横疆场,本相甚为钦佩。你的事情,本相会找机会跟太尉大人提起。至于成不成,本相不敢打包票。毕竟本相不掌管军队,这里的事情还望灌夫将军谅解。”
田蚡以少有的装孙子的态度面对灌夫,这让灌夫大为感激。谁说丞相大人傲慢无礼,这不是挺平易近人的。
“如此多谢丞相大人,灌夫是粗人只要丞相大人用得着。自当吩咐,灌夫刀里来枪里去绝不含糊。”
“灌夫将军言重了,对了。灌夫将军久居南山,最近可见魏其侯。本相与魏其侯许久未见,不知魏其侯安好否?”
“魏其侯身子倒还硬朗,每日里出了看书便是在南山狩猎登山。虽然隐居,日子过得还算逍遥。”灌夫明显神经粗大,没有理解黄鼠狼为何忽然问起狐狸的近况。
“哦,这魏其侯过得可是神仙的生活。本相看着真是眼热,本想与灌夫先生同去拜望魏其侯。怎奈灌夫将军家有丧事,这服丧其间……”
灌夫大喜,如果能将魏其侯与丞相拉拢修好还用再怕那个程不时?
“丞相大人肯与魏其侯亲近,灌夫自当引路。怎敢引家有丧事而拖延,请丞相大人赐下时日。灌夫定然通知魏其侯,置帐煮酒倒履相迎。”
田蚡一窒,没想到这灌夫与那窦婴关系好到此种地步。甚至可以代窦婴请客,既然如此不若就借了这个势。
“岂敢!岂敢!今日本相还有些公务,不若明日本相去南山叨扰魏其侯。”田蚡的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笑得好像刚刚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灌夫这便回去禀告魏其侯,安排明日的酒宴。”
灌夫告辞而去,田蚡捋着胡子看着灌夫的背影含笑不语。
“丞相真的要来南山赴宴?”窦婴有些奇怪,按说这王家现在是如日中天。太皇太后这一死,窦家已然失去了权利的源泉。在朝廷中的地位更是江河日下。许多族中之人都受到了打压排挤,甚至一些御史言官正磨拳擦掌收集黑材料,准备玩一把落井下石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