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娘的挺好了,明日日出之前完工。侯爷赏你们大包子吃,这可是牛肉馅的大包子。牛肉,你们吃过么。”监工的侍卫在土坡下面大喊,不远处已经开始宰杀二十几头牛。
会稽士卒瞪大了眼睛,牛肉也是能吃的?官府不管?刚想到这里,便狠狠给自己一下子。哪个家伙脑子抽了敢来管云侯的事情,东瓯的官府只不过得罪了云侯家的家将。结果,现在他们的王都被撵到丛林里做了野人。还勾搭了这些野人出来,看这架势这些野人也够呛。
侯爷说是要饿死这些人,不用打让他们自己饿死就成。还是云家侯爷心狠,计毒莫过于放火,计恶莫过于绝粮。
庄户人都挨过饿,知道那滋味儿。活活饿死,那就不是人遭的罪。今天托云侯的福能吃一顿牛肉,想着对面城里的人即将饿死。会稽士卒们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明天云侯会给一天休息时间,今天抓紧干活。明天管他杀个天昏地暗,自己睡觉便是。云家侍卫天下无敌,这些野人绝对不会是对手,对于云家侍卫的战斗力会稽士卒非常感佩。
云啸知道,明天夜郎王说什么也会出城一搏。上了岸的鱼还要蹦跶两下,让他们出来。云家的弓弩会让他们知道厉害。对于这些没有盔甲的家伙,铁胎弩便是累赘。只要用弓射就好,居高临下又没有人还击。云啸相信,即便是这几万人一齐涌出来,也只能是送死的份儿。
炒黄豆吃完了,云啸无聊的拍了拍手。用细盐净了口,对着铁卫吩咐道:“老子要睡个好觉,没重要的事情不要来烦老子。明天要打起精神看戏。”说完便钻进了马车。
侍卫们将马车围拢起来,百步之内靠近者全部都被挥舞着马鞭的侍卫赶走。
又是一个清晨,云啸醒了金竹也醒了。他们都在喝粥,不同的是云啸在喝米粥吃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而金竹则是喝着稻米粥,吃着黑乎乎的糍粑。
他今天会很忙,填饱肚子是第一要务。云啸却很悠闲,他要做的是看戏。看一场屠杀游戏,汹涌的人群好像波浪一般冲向这座土做的堤坝。然后被箭雨射碎,射散最后破碎成无数朵碎片躺在地上。变冷变硬,变成一具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想到这里云啸打了一个寒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如此喜欢杀戮?夜郎人是悲哀的,他们选择错了对手。云啸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晃了晃头,云啸将那些不必要的东西从脑子里赶走。转而望向上沙场。
城墙上耷拉着夜郎王的旗帜,乌突突的黑麻布上画着一只白色的大鸟。大鸟画得颇有一番印象派风格,兼具毕加索的画风。云啸琢磨了好半天,也不敢确定那是一只鸟而不是飞机。
天上的乌鸦仿佛有预感一般,扑扑啦啦飞了一城墙。几乎每座箭垛上面都蹲着一只,黑色的城墙加上黑色的乌鸦。整个上沙城仿佛被阴云笼罩一般。
这是死亡的气息,云啸似乎也感应得到。只等日上三竿,城里便会冲出一群人来。然后这群人被无情的屠杀,成为这些乌鸦的尸体。大自然的生灵总是敏感的,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可以感应将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