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厚赏赐的刺激下,两船一靠帮。无数带着铁钩的木杆便将两船连在一起,兵库武卒带着三秦血脉的悍勇。踩着跳板便冲上了对方的船只。挥舞手中的马刀便开始大杀大砍,一时间甲板上血雨纷飞人头滚滚。直杀得这些东瓯水军哭爹喊娘,有些家伙见势头不妙。往江里一跳,便钻进了水底。都是常年吃水上饭的,泅渡到对岸并非难事。
那些乌篷船则由小艇对付,双方的水手拿着长杆子互相捅。那些长杆子都带着倒钩,只要扎进了肉里完后一带便可以将人整个带得开膛破肚。
兵库武卒身上大都穿着竹甲,还可以稍微抵挡一阵。可怜那些东瓯军卒,身上只有一身黑色劲装,他们为了不引起汉军水师的注意。连竹甲都不敢带,这一点小小的差距导致他们的伤亡大大高于兵库武卒。
“将军,他们都带着马刀。也是云家人……”一名校尉赶来禀报,却被敖龙一脚踢翻在地上。
“他娘的老子不瞎!”敖龙没好气的说道。
双方已经在十几丈之内,互相的拼斗看得清清楚楚。敖龙哪里还看不出来,对方用得是云家特有的马刀。这样的马刀他也有一把,那是在鄱阳湖底好不容易打捞出来的。作为军人,他自然喜欢这种犀利的兵刃。私藏一柄也不奇怪。
双方几乎从一开始便展开了白刃战,这是不是云家喜欢的战术。云家总喜欢在远距离攻击,如果可能他们会尽量避免白刃战。
而兵库武卒爱死这种白刃战的感觉,他们认为武士天生就要搏斗。加之他们从小习武,白刃战更是孩童间不可或缺的游戏。
那些东瓯水军哪里见过这样凶悍的军队,几乎一触即溃。锋利的马刀在兵库武卒的手里使用得非常顺手,他们横劈竖砍。在甲板上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
奔腾的江水被染得一块块血红,好像一条干枝上绽放的朵朵梅花。
“敖将军,敌人众多。咱们还是走为上计。”狗头军师有些哆嗦,虽然他上过战场见过杀戮,可那都是站在边上观望。对方的弓弩箭矢射程之外,他是一名真真正正的看客。
可如今不同,那种粗若标枪的长矛在自己身边不断飞过。耳畔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嚎,脚下船楼的舱板上钉满了人。有些死了,有些没死还在不停挣扎。试图将长矛拔下来,可是无论他们怎样用力都只能挂在上面,一直到死为止。
他是真的怕了,别人死多少跟他没关系。不过自己不能死,自己是读书人胸中自有万卷书,比那些粗胚要高贵不知道多少倍。
狗头军师拽着敖龙的衣袖,眼神里几乎是恳求的目光。身子矮矮的蹲着,如果不是要拉住敖龙的袖子,几乎就要趴在地上。
作为军人,敖龙十分鄙夷这个汉人。可谁让人家长了一副好使的脑子,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好主意来。
他从公孙诡手下带出了两千多人,激战到现在已经伤亡近半。而对方身后似乎还有大批大船,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再战下去,怕是要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