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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火雨不耐烦,公孙诡有些无奈。赤炼去了云家当老妈子,居然当得颇为自在。而且已经与自己一刀两断,现在人在海外即便想找也找不到。唯一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便算是火雨。可他还是这种态度,周遭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想找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到,刚才落寞的情绪再次涌起神情不禁黯然。

“找你没什么事,就是想坐坐。你有事儿就去忙,不用管我。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公孙诡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的说道。

火雨闻听一愣,公孙诡可从来没有随便坐坐的习惯。手中的利斧不禁握得紧了些,黄鼠狼要在鸡窝里坐坐。这明显是不安好心,虽然自己不是公孙诡的对手。可事到临头,火雨也起了舍命一搏的想法。

他有些后悔,进门时为何没有带个火雷弹。不然就算是武功不济,至少也能拼个两败俱伤。或许古儿别速和月儿还有两个孩子能够逃出升天。

公孙诡虽然心神不宁,但终究武功极高。火雨的小动作怎会不被发觉,他有些无奈。

他是真心想在这里坐一会儿,没想到火雨已经被吓到思索怎样以命相搏的地步。一股苍凉的孤寂感再次袭遍了公孙诡的全身,慢慢站起身。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对着火雨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便走出了门口。

火雨浑身的肌肉绷紧,好像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豹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公孙诡,只要他有出手的意思便会瞬间劈出柴刀。

奇怪的是公孙诡没有任何动作,他佝偻着背好像一个六七十岁老人一般走出了茅草屋。动作有些机械,与往日的干练果决纤尘不染有着天壤之别。

火雨愣愣的看着公孙诡走出院子,登上小船。握着斧子的手已经变得惨白,古儿别速夺了几下才夺下来。

两个孩子又跑到码头便,对着公孙诡喊爷爷。夕阳下,那甜甜的微笑好像两个天使。

公孙诡走出了船舱,对着两个孩子也好像对着夕阳挥手。浓重的夜幕渐渐拉开,黑暗再一次统治了这个世界。

“公孙先生,虽然上一次咱们失手。没有抢到什么货品,不过王上对于打捞出水的那些兵刃和铠甲十分满意。有此神兵利器,不愁闽越国不被平定。”

敖龙喝得满面通红,因为对于战利品满意。东瓯王特地减免了这个月的定额,难得有几天休息时候。不用在鄱阳湖上晃悠着抢劫。

自打云家商船出事之后,鄱阳湖便冷清了许多。本身便是战乱,加上云家如此势力居然都折戟沉沙。附近的商贾都停止了贸易,甚至许多乡农都向大汉境内逃窜。

偌大的鄱阳湖现在根本看不见几条船,点点帆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留下的都是一些贫苦的渔民,即便是想抢劫。也抢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往往出去一天,只能在空荡荡的鄱阳湖上乱转,没有丝毫收获。

“那些兵刃盔甲都是云家的极品,即便在长安也是有价无市。王上怎会不满意!”公孙诡端坐在案几的后面,桌案上沏着抢来的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