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想靠着匈奴人,可是咱们被云家追得这样紧。也只有匈奴人可以帮咱们一把,若是离了匈奴人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馆主,咱们可以回东瓯。虽然东瓯王名义上归顺大汉,可是暗地里可是对大汉很不服气。怎门何不趁着东瓯王对大汉不满的当口回东瓯。至少也可以回到熟悉的江南,何必去那大漠黄沙之地受那份苦。再说弟兄们的家都在江南,如果贸然去匈奴人那里寻求庇护一辈子回不了江南。弟兄们思家心切难保不会……”
“不会怎样?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公孙诡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毕竟自己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就算是人家叛逃又当如何。
“好吧,你去跟东瓯王接触一下。这些金银你拿走,路上用。如果东瓯王肯收留咱们,那咱们就去东瓯。至少那里距离江南近一些,不会被云家过分的逼迫。”
公孙诡在寻找后路,云啸在寻找古儿别速。
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在云家堂而皇之的溜出去。这事情有些耸人听闻,据说有人看见她们上了一辆外来的马车。这显然是有人在接应,为什么会有人接应她们?这件事情会不会跟前些天谋刺自己的事情有些什么关联?一串串的问号闪现在云啸的脑子里,云家的侍卫倾巢出动。到处寻找这三个失踪的女人。
张贴榜文悬赏的告示贴了一张又一张,赏金从最初的三贯钱上升至一百贯。现在长安城只要长得像匈奴女人,都会被人盘查一番。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三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的不见了。任凭怎样提高赏钱也没用,倒是冒名顶替的骗子遇见了不少。
云啸已经无暇估计这件事情,因为更闹心的事情来了,王臧和赵绾终于上了那道作死的奏章。
按照他们的说法,太皇太后事事都要干预的做法是乱政。以后皇帝做出决定,不必去请示太皇太后,只需要自己同意即可。
这一下可算是捅到了太皇太后的命门之上,本来趋于缓和甚至逐渐有平衡架势的帝后关系再度尖锐起来。
太皇太后命令两宫卫尉封锁了两宫,下旨将王臧赵绾逮捕入狱。丞相变成了许昌,太尉变成了程不时。而装病在家的韩安国也未曾幸免,不过由于他没有参与皇帝的行动。官位只是从御史大夫变成了御史监丞,仍然在家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皇帝想凭借王臧赵绾的一封诏书咸鱼翻身,可却被太皇太后雷霆手段炸了一个外焦里嫩。现在他连向太皇太后禀告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刘彻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一切权利。只能每天木偶一般的上朝,木偶一般的下朝。他的谕令也根本得不到执行,对于未央宫他已经失去了控制。
“娘,孩儿不能不管。王臧是朕的老师,交给朕很多的学问。现在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朕信不安啊!听说他死的时候七窍流血,仵作却说是畏罪自缢。这怎么……”
刘彻的眼睛瞪得血红,王娡却对刘彻的愤怒视而不见。专注的泡着一壶清茶,碧螺春的香味儿袅袅升腾。
一天前,王臧与赵绾暴毙狱中。廷尉署给出的说法是畏罪自缢,中尉直不移还专门写了检讨书。声称会加强狱中安全保卫工作,严厉打击玩忽职守等等,这封奏疏让刘彻怒不可遏。在朝廷发脾气也没人听,他只好回来求助于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