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色的变化完全在刘启的预料当中,一喜一悲应该如何处置,这真是一个难题。
“都说说吧,刘舍你是丞相你先说。”
刘启看着老谋深算的刘舍,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老臣……老臣认为。江都王被戕害的事情应严加保密,对外可宣称疫疾而亡。至于临潼侯,可下密旨严厉申斥。念其薄有战功,可不削其封地。此子太过年轻。爵位封得大了,日后若再有战功应该如何。为长治久安计,为江山社稷计。临潼侯都不宜再大加封赏。但若是有功不赏,反而削夺其封地恐怕对众臣以及百姓无法交代。而且还会惹人怀疑,臣建议对临潼侯薄赏不罚为上。”
“臣附议。”
刘启还没有说话,苦于无招可解的周亚夫如同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立刻表态,拥护刘舍的建议。
看了看低着头的周亚夫,一个真正的军人是永远成为不了政客的。但军人的悲剧在于,他们的命运往往掌握在政客的手里。
苍景空再次来到了江南,使命还是传旨。别人家传旨都认为是苦差,得磨多少洋工就磨多少。只有苍景空是下了死力气往江南赶,自家的富贵全系在这个年轻的侯爷身上。早一日让他知道京城的情形,便早一些想应对的法子。靠着侯爷的聪明,一定能有解开法子的办法。
云啸在整修之中的岳阳城见到了苍景空,老家伙已经快被颠成了元宵。白白的鬓发有些散乱,脸色不自然的潮红。显然快速的赶路让这位老人家吃足了苦头。
旨意很简单,褒奖了云啸全军然后又说了些社稷柱石之类的话。最后捞干货的时候没了云啸什么事情,只有区区金百两。是金而不是黄金,云啸打赏部将都远不止这个数。
不过刘启到底没有忘记了自家人,一个即墨侯的头衔挂在了刘成的脑袋上。虽然只是一个乡侯,但能成为侯爵有自己的封地这就是他追求的目标。听完宣旨,便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云啸问即墨在什么地方。
当云啸告诉他那个地方是在海边,刘成大可坐拥渔盐之利富甲天下的时候。这货差点没乐疯了,抱着云啸在地上转了两圈。然后是苍景空,然后是苍鹰。
大厅里面的人差一点被他抱了个遍,直到他走到了蛮牛的身前。
不理会这个兴奋过度的家伙,云啸给苍景空倒了一杯茶。挥手让所有人退下,这是苍景空的老习惯。当着第三个人说话他不舒服,哪怕那人是他兄弟。
“侯爷你这次闯了大祸,即便是不先剿灭这个什么江南水匪,也要先将江都王营救出来。现在你不但得罪了程家,甚至连陛下也对你颇有怨言。这可怎么是好,老奴离京的时候听说朝廷正要议储。有两种呼声,一位是皇长子刘荣,一位是梁王刘武。卫绾掌控了廷尉署,窦婴掌控了禁军。而程不时则快马去了函谷关,听说陛下还给他有秘旨是千度公公亲自送去的。”
苍景空一口气将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底掉。连刘辉的大儿子马上中风,差一点挂掉的消息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