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五个清兵顿时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把背在背后的步枪取下来,可这时候杰克又再次开枪了,一个正准备向他射击的清兵被打死,另外一个还在拉枪机的清兵也被打中一枪跌落下马。
剩下三个清兵顿时吓破了胆,刚才还在准备拉枪机上膛向杰克开火的,可看到九个人一个呼吸的工夫就死了六个,他们的主子鄂那海还首先遭了殃,他们害怕了,动作慢了,这个给杰克赢得了时间,他先开了枪,同样是两枪同时开火,两个清兵中弹,但是这两个清兵手中的枪也响了。
杰克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其中一个清兵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边肩头,但是那两个清兵也跌落下马,最后一个清兵还没来得及开枪就看见现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他手中的枪还是响了,杰克手上的枪也同时响了,最后一个清兵跌落下马死去,他刚才胡乱开枪打出的一发子弹却没有击中杰克。
杰克忍着肩部的剧痛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用枪指着地上的尸体,这时候马匹都跑开了,地上只躺着九个人,他逐个用脚踢了踢每一个人,在检查途中发现有一个清兵还没有死透,他又补了一枪,当确认所有人都死去之后才扭头看了看肩头的伤势,他收起手枪,然后将外衣脱下来,把穿在里面的衣服脱下撕成布条将伤口包裹住,防止伤口继续流血。
做好这一切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分钟,这比他刚才射杀鄂那海和八个清兵的时间都要长得多。处理好伤势之后他才取了租来的马,骑马快速离开这里,他可不想与附近哨卡的万国商团的士兵发生战斗。
第183章 财货迷人心
鄂那海在租界内被人袭击致死引起了轩然大波,中外报纸纷纷报道此事,清廷方面也就此事紧急向租界方面发出照会,要求派员协助租界巡捕房进行调查,但租界方面却严词拒绝了,清廷也无可奈何。
按理说,租界方面一般是不会允许清廷官员带着武装人员进入租界内的,除非是请求政治庇护,但鄂那海明显没有请求过政治庇护,不过他这些天一直往返于宝山和上海县城之间,走租界是最近的,如果要绕道的话,则要绕一大圈,为了方面来往于宝山和上海县城之间,他事先跟租界当局打过招呼,租界当局见他只是过路就并没有刁难,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被人打死在租界北区,而且连同他手下的八个全副武装的清兵也一同被杀,此事造成的轰动不可谓不大,面对媒体的压力,租界巡捕房也不得不加派得力人手进行侦破。
鄂那海的死让萧震雷非常的惊讶,他不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干掉鄂那海和他手下的八个清兵,而且在租界内动手,本身就很危险,公共租界巡捕房可不比清廷地方捕快和衙役,也不比法租界那些只知道收受贿赂的巡捕,公共租界巡捕房是有着很强破案能力的机构。
难道是陈琪美那帮人干的?江湖上还是有一些本事的人,要刺杀一个五品的清廷官员也不是很难的事情,而且鄂那海在上海滩喜欢出风头,不像蔡乃煌等人没事就呆在衙门不出来,革命党人想杀他也没有机会,而鄂那海几乎每天都要在外露面,这就给某些想刺杀他的人带来了机会。
萧震雷对于鄂那海的死并不关心,他只是好奇是谁做的,为此他给金九龄打了一个电话,金九龄在电话中告诉他,经过巡捕房的勘查和法医的检验,发现杀死鄂那海和八名清兵是两支手枪,而且是同一个型号的柯尔特决斗者型的左右手枪,子弹是点45口径,枪管长75英寸,这种手枪是为美国陆军配发的骑兵式制式手枪,还有一种型号为枪管长55英寸的炮兵式手枪,这两种枪管长度的柯尔特决斗者左轮手枪是军用型,但是柯尔特公司还生产了大量的民用版,枪管长475英寸到12英寸不等。
萧震雷也跟上海滩的军火商和黑市军火贩子打过交道,他知道市面上还是有不少民用版的柯尔特左轮手枪,但是军用版的几乎看不到,这两支军用版的柯尔特左轮手枪是哪里冒出来的?别说萧震雷,公共租界巡捕房负责调查此案的麦高云此时比他还纳闷,要知道这种枪就连停泊在黄浦江上的美国海军舰船上的海军陆战队都没有配发,在远东地区的市面上根本就看不到,也只有美国领事馆可能有几支,难道要去调查美国领事馆?麦高云想想都感觉头疼,且不说人家让不让进去调查,即便让进去调查,人家根本不配合你,这种调查只怕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当然麦高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是有人从美国过来的时候带来的,途中瞒过了海关的检查,而且前几天刚好有一艘游轮是从洛杉矶过来,麦高云为了破案,他一方面派人蹲在美国领事馆门口,另一方面调查各个旅馆,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如果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了是美国人干的,他是会把凶手抓获归案的,尽管他没有权利审判,但是他是公共租界警务处副督察长,他有责任和义务把所有嫌疑犯都抓获归案,至于嫌疑犯最后被怎么审判与他没关系,他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而已。
由于巡捕房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萧震雷也不可能了解得比巡捕房还多,他虽然想知道是谁干的,可他也不会专门抽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鄂那海死了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清廷内部怀疑他是革命党的人又少了一个。
除了萧震雷之外,鄂那海的死让陈琪美、刘福彪等人士气大振,要知道鄂那海这个家伙可是杀死了他们几十个兄弟,现在鄂那海被他们请的杀手干掉了,他们也算是为那些被鄂那海杀死的兄弟们报了仇,也能够给那些兄弟们的家眷们一个交代了,一桩一直加挂在他们心头的大事终于得以解决,心情之畅快是无以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