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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机枪扫射的威力太大了,一百多清兵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从正面扫射过来的机枪子弹打了一半人以上,由于清兵是排成五列纵队前进,而且他们正对着萧震雷,重机枪的子弹有的时候,一颗子弹就可以打穿三四个清兵的身体。

在二战期间,德军曾经拿俘虏的盟军士兵做实验,让八个或十个盟军俘虏站成队列整齐的一排,然后一个德军军官掏出一支盒子炮对准第一个俘虏的太阳穴打一枪,这个子弹穿透了这一排所有俘虏的脑袋,十个俘虏全部被这么一颗子弹干掉,集体倒在地上死去。萧震雷现在用机枪扫射对面而来的清军子弹杀伤效果几乎与这差不多,有的时候一颗子弹打穿了一队清兵的身体,这一队清兵集体倒在了地上。

在被打死了大半人之后,一百多人的清兵只剩下最后面的二三十人,这二三十人终于反应过来,有的躲到一边去了,有的则丢了枪趴在了地上,死死地抱住脑袋,更多的人清兵直接丢了武器掉头就跑,如此惨重的伤亡,这队清兵直接崩溃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士兵敢向萧震雷开枪。

看见前来增压的道台府清军崩溃,萧震雷起身扛着机枪转上加快步伐向北城门方向跑去,很快就追上了最后撤退的马小双等人。

……

北城门内。

当枪声从菜市口方向传来的时候,正在进出北城门的百姓们大惊失色,百姓们顿时陷入慌乱之中,不论是进程还是出城的人全都向城外涌去,城墙外是护城河,过了护城河就是法租界了,县城与法租界以城墙和护城河为界,历史上后来的法华国民路就是推翻了城墙填平了护城河而来的,以路中间为界,路北属于法租界,路南属于华界。

菜市口传来的枪声也让守卫城门的清兵兵丁们慌了手脚,在一个棚目的带领下,守城的十几个兵丁开始驱赶百姓,城门渐渐被关闭,这是必然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出了事,守城门的兵丁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闭城门。

原本闲置在一旁的拒马和沙袋很快被那些清兵兵丁抬到城门口,拒马横在最前面,沙袋被堆在靠近城门的地方,这些清兵便躲在沙袋后面,有步枪的把枪放在沙袋上对准菜市口方向,没有步枪只有红缨枪的兵丁则坐在地上靠着沙袋也不伸出脑袋张望。

加上棚目一共十二个人,只有四个人有枪,其他人全部都是拿着红缨枪,这也是这些清兵极为慌乱的原因,平时他们吓唬人还可以,真要打起来他们就不行了,四个有枪的兵丁总共不到二十发子弹,随便放几枪便没了,还打什么?

沙袋后面一个兵丁浑身直哆嗦,哭丧着脸道:“棚目,咱们还是跑吧,你看咱这里都是几个歪瓜裂枣,枪也没几杆,子弹当花生米磕几下就没了,你再听菜市口那边打得那么火爆,革命党肯定混进来大批人马,如果他们向这边冲过来,我估计我们顶不了一个回合就会全部嗝屁啊!”

另一个兵丁也结结巴巴道:“是,是啊,麻子说得对,我家里上有七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我不能死在这里啊,真的,棚目,你带我们跑吧?”

棚目就相当于班长,这个棚目虽然也怕死,当想到擅自逃跑事后被抓住的下场肯定也是一个死,他立即厉声道:“跑?跑哪儿去?革命党在城内也只是闹一闹罢了,难道县城还被会他们夺了不成?等那些革命党跑了之后,这还是大清的天下,到时候你跑哪儿去?当逃兵被抓起来是要杀头的!”

听到这棚目的话,其他兵丁都不出声了,尽管这几年革命党闹得厉害,但是终究只是小打小闹,没有成气候,大清还是大清。

在这城门口,由于这些兵丁关闭城门,并且在这里堆建了简单的防御工事,百姓们都知道可能要打起来了,因此附近的百姓早就跑了个精光。

然而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一辆板车,破板车上躺着一个人,这人正躺在板车上睡大觉,一定满是灰尘的灰色卷边牛仔帽盖住了头部,即便刚才从菜市口方向传来如此猛烈的枪声,这个躺在板车上的人都没有一丝动弹,城门口的慌乱和清兵兵丁们在拉拒马和堆沙袋也与他无关,板车的把手放在地上,整个板车有些倾斜,城门口的清兵们刚好看不见板车上有人,也完全没有想到那辆板车上还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