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上有革命党!给本官向楼顶上开火!”鄂那海用手枪一边向楼顶开火,一边大喊。
其实不用鄂那海下令,清军都知道怎么打,来此侧面楼顶的威胁实在太大,如果不加以压制,断头台周围的清军就会成为活靶子。
“砰砰砰……”一大部分清军开始调转枪口向楼顶上开火,一时间挡在萧震雷等人身前的楼顶护栏墙被无数子弹打得水泥碎屑飞溅,护栏墙的外侧面被打出无数个坑坑洼洼。
萧震雷等人受到了一定的压制,火力减弱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他们身在高处,有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清军在下方,开枪时准头大大下降,而且又有护栏墙挡着。
萧震雷手上两支盒子炮不断的开火,左右开弓不停,清军士兵一个个倒在他的枪口之下,在断头台正前面的清军士兵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几乎被清空,地上躺着一地的尸体,而那些革命党一个个趴在断头台上不敢动弹,唯恐被流弹击中。
鄂那海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楼顶上的革命党一个个打死,顿时脸色铁青,当然他以为楼顶上的萧震雷等人是革命党,事实上萧震雷等人都蒙着面,确实很像革命党,而且从阵营上来说,萧震雷等人也算是革命党的人,在现在这个时期,只要是反清志士一般都会认为是革命党,这不仅是民间的看法,同样是也清廷的看法。
随着楼上楼下都开火,子弹从四周射过来,枪声来自四面八方,鄂那海这才明白他和他的手下两三百多人竟然被四面围困了,想清了自己的处境之后,鄂那海的脸色变得煞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埋伏在这些店铺的火枪队呢?难道已经被革命党全部杀掉了?先前秦大海不是在打手势表示一切正常吗?难道他是被人控制了?或者他投靠了革命党?
鄂那海被自己的这些想法吓了一大跳,他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断头台周围这两三百手下今日只怕要与革命党血战一场了。
怎么办?怎么办?向巡防营救援?不行,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只要坚持下去,县衙和道台府那边的清军和衙役肯定会赶来增援,想到这里,鄂那海心里踏实了一些,他很明白自己现在最主要的是要什么,就是看着断头台上那些捆绑住了双手戴着脚链的革命党,只要保证这些人不救走,那么这次革命党的营救就失败了。
“开火,开火,向楼顶上开火!”鄂那海对自己手下的清军士兵下达命令,刚才从周围打过来子弹没有了,在他看来,也许是因为人群太多密集那些革命党不敢乱开枪,那正好,他可以命令士兵们向楼顶上开枪,压制楼上的火力。
萧震雷一边低头躲避着飞来的子弹,抬头后看见断头台东面官员席上冒出一个脑袋大喊小叫,不是鄂那海是谁,当即向那边开枪。
“砰砰!”两个子弹连续打过来,鄂那海发现自己头顶上的官帽子竟然被打飞了,露出光亮的额头,他顿时低头躲在了桌子下,吓得脑袋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道台蔡乃煌一身的狼狈,官袍都弄得脏兮兮的,鼻梁上的近视眼镜也不见了,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他捂着脑袋喊:“鄂那海,你怎么搞的?监斩乱党竟然有乱党来劫法场,你是怎么布置的?这下麻烦大了,你被同僚们嘲笑无能之余,害得本官的面子也丢光了,你让本官怎么向总督大人和朝廷交代?”
鄂那海此时也十分恼火,他没想到革命党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在伏击失败之后竟然还敢来劫法场,这胆子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了,难道革命党早就计划好了?现在半道上埋伏,如果失败了再在法场动手?想到革命党竟然有这么多军火,他已经认定上次在码头丢失的那批武器肯定是被革命党劫走的。
再观察在这里埋伏的革命党比在半道上埋伏的那些革命党明显要强悍得多,每一个人的枪法都很精准,而且这些革命党部署周密,行事诡异,开火时井然有序,丝毫不慌乱,躲避子弹也很在行,军事素质很高,比新军都差不了多少,连事先埋伏在这里的火枪队一百多人都被无声无息的干掉了,想到革命党如此神通广大,鄂那海心里不由发出阵阵寒意。
不过为了稳住蔡乃煌和身边这些躲在桌子下的官员们,鄂那海还是大声道:“蔡大人放心,这些革命党跑不了,他们只是占了突然袭击的先机,实际上他们的人并不多,如果不是现场百姓太多,挡住了兵勇的视线,我的兵勇们现在早已经冲过去把他们都抓起来了,等到百姓都散去,没有人挡路之后,我就下令兵勇冲上楼顶把那些革命党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