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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理他,回答他的是两声闷哼声,接着像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也许是感觉屋里头有些诡异,络腮胡突然觉得心慌、有些恐惧起来,刚要起身,突然一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谁,干什么?别他妈开玩笑,快把刀子拿开!”络腮胡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匕首的锋芒好像要隔开他的动脉血管,他忍不住大骂起来,实际上他的手暗地里伸向了腰间,却没想到摸了一个空。

“你是在找这个吗?”黑暗中伸出一个黑黝黝的枪管对准了络腮胡的后脑勺。

络腮胡一个硬东西正顶住自己的后脑勺,又听见这声音非常陌生,哪还不明白是强人闯进来了?当场吓地脸色都白了,连忙举起双手道:“别别别,好汉爷,你要什么尽管拿走,如果我说一个不字,您尽管开枪蹦了我。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竹筒倒豆子都告诉您,如果我说的话有一个字不对,您也开枪蹦了我!”

萧震雷呵呵一笑道:“不错,爷我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老实配合的!”

络腮胡当场吓尿了,“什、什么?他们都被您给杀了?”

“怎么?这年头死几个人很稀奇吗?撞在爷的手里,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老实回到爷的问题,红土存放在哪个仓库?一共有多少?”

络腮胡的心理防线早已经彻底崩溃了,此时哪里还想到其他,当即说出了实情:“在三号仓库,之前还库存有四袋,今晚又运来四十九袋,原本有五十袋的,不过有两个人扛着那一麻袋跑了,我们老爷已经派人去追那两个人。所以现在仓库里一共还有五十三袋。”

萧震雷问道:“按照现在是市价,这批货大约值多少银子?”

络腮胡是有问必答,他道:“我们老爷给各大烟馆的价钱是两百四十两银子一块红土,一袋有四十块,一袋也就是九千六百两银子,五十三袋一共值多少钱您自个算算就清楚了!”

五十万八千八百两!

萧震雷心算得到了这个答案,随后又问:“红土这种生意是违禁品,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摆在明面上买卖,卢家暗地里负责烟土生意的是谁?卢家胜怎么会做这种买卖,他为什么有洋人的路子?”

络腮胡连忙道:“负责与各地烟馆谈烟土生意的是管家胡二,我们家卢老爷是潮帮中人。自上海开埠,划定租界以后,红土进口地便从广州、澳门移往上海,以前经营红土的潮汕中人也就纷纷转移到上海,他们利用自身的多财善贾和以前与洋人们的长时间合作关系,在上海发展得很快,而我们家卢老爷就是当年第一批来上海的潮帮中人的后代,也是现在潮帮中人的领头人,鸿泰土栈是上海第一家专卖红土的土行,即为潮帮人士所开设,我们老爷并不是唯一的老板,他是大股东,下面还有潮帮中人若干股东。”

自鸿泰土栈开设之后,其后土行之设有如雨后春笋,越来越多,遂使上海成为全国红土的集散地,业者日进斗金,富可敌国,当然会让上海人看了眼红,但是上海人要想在土行界插一脚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无论财力、经验、手腕以及对洋人方面的关系,他们都无法与潮帮匹敌。

“明白了,谢谢!”

络腮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