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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要用这样的方式下船?还得让专人在江边接驳?在码头直接下货不好吗?这多麻烦啊。

正思索间,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已经回转了,瘦高个拿着电筒和竹竿挠钩走在前面,矮个儿扛着那湿漉漉的麻袋走在后面,不管那麻袋里装着什么,浸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后份量可不轻,而那矮个扛着它竟然很轻松地跟在瘦高个的后面,看来也有一把子力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河堤,正好经过萧震雷和马小双两人藏身的大树下,就在这时,萧震雷突然飞身而下,一个手刀切在瘦高个的脖子上,在那矮个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右脚就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两人几乎是同时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树上的马小双根本没有想到萧震雷会突然袭击这一高一矮两个人,待这两人倒下不动,他才快速从树上溜下来有些担心道:“哥,你、你把他俩杀了?”

“没有,他们只是晕过去了!”萧震雷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蹲在地上将缝着麻袋口的麻线拆开。

“小双,拿着手电筒给我照着,我看不见!”萧震雷弄了一阵没拆开,拿起地上还亮着的手电递给马小双,马小双接过照在麻袋上。

这次萧震雷很快就将麻袋口拆开了,用手打开麻袋口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块块半截砖头大小的暗红色东西,看上去很像糖年糕,马小双忍不住道:“哥,这是什么?”

萧震雷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这一高一矮两个人在这里蹲守这么久,还让大货轮上的人打暗号接头确认岸边是自己人,再从大货轮上沿着江边一路上抛下这样的一大麻袋东西。

从麻袋里拿出一块,在手电的照耀下,萧震雷仔细观察这东西,确实不认识,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当一股有些熟悉的罂粟气味冲进鼻孔时,萧震雷终于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他妈的鸦片烟。

鸦片烟在这个时代有不少名称,其中最通常的称呼是“红土”,也有人叫它“大烟”,绝大部分都是从印度漂洋过海来的。一块这样的鸦片在这个时代可以卖到两百块到三百块大洋,是绝对值钱的东西,比黄金还金贵,后来的民国初期,很多军阀把鸦片当做钱款去购买军火,可以抵得上硬通货,比钱还具有购买力。

吸鸦片是什么滋味?何以它会使得国家构衅,千万人甘冒生命危险,而仍趋之如鹜?它的味道确很香甜,没有雪茄香烟的呛辣,因此很多人都是只吸一次就上了瘾。吸食成瘾之后,不但终身难以戒除,须臾不可轻离,而且,瘾头还会渐次加深,瘾君子长日一榻横陈,吞云吐雾,志气消沉,体格愈弱之外,尤将精神日耗,于是死神提前来到。

早年鸦片产地都在国外,循着海路运入中国,而以印度为大宗。印度烟土分两种,由印度政府自种的称“小土”,又名“白皮”、“小洋药”、“疙里疙瘩”,每箱一百斤,约一百六十枚至二百枚。凡英国官方种的叫“大土”、“红土”、“大洋药”,或曰“公班”、“刺班”、“姑”,每箱四十枚,重一百二十斤。其余波斯产者曰“新山”。“红肉”,土耳其产者称“金花。”

“这是鸦片!”萧震雷说着便将手上的这块鸦片烟丢了麻袋之中,撑开麻袋口估算了一下,大约有四十块左右。

即便按照最低价一块鸦片卖两百块大洋,这一麻袋鸦片也价值八千块大洋,这笔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鸦片?”马小双闻言怒道:“这些混账竟然在这里贩运鸦片?天杀的混蛋,我杀了他们。”

马小双的伯父原来是镇子里的最有钱的地主,就是因为抽鸦片而败了家产,搞得家破人亡,他对这事记忆犹新,因此特别痛恨贩运鸦片的毒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