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雷和马小双也融入苦力们当中说说笑笑,当吃饱喝足了,萧震雷便起身去方便解决生理现象,马小双拍了拍手上的烧饼屑,也起身跟过去。

有苦力扭头看见两人的背影,突然道:“呃,你们别说,这小萧和小马两人的背影不就跟这报纸上的背影很像吗?”

听这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那两人的背影还真的和报纸上那照片的背影很像,不过很快有人反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道:“别瞎扯了,你要说小萧和小马干活是一把好手,我还相信,毕竟小萧确实有一把子力气,但你说他们就是杀死八个带枪洋人的好汉,那我还真不信,他们俩来这里干活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跟他们也算是比较熟悉,他们俩都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能去杀凶神恶煞的洋人?他们没那个胆子!”

壮汉的这一番话也引起了其他大多数人的同感,萧震雷和马小双在他们眼里都是那种很老实的人,干活完了一般都直接回去,很少在外面玩的,更别说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打死他们都不信萧震雷和马小双有这种本事。

众苦力们纷纷赞同这壮汉的话的同时,工头却是看着萧震雷和马小双的背影若有所思,在苦力们都各自散去之后,他也起身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过了两天,在公共租界杀死八个带枪英国大兵的凶手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不仅急坏了公共租界巡捕房,同时也急坏了同盟会在上海的总负责人陈琪美。

英国人是因为这件案子大大伤害了大英帝国的脸面,因此英国驻沪总领事法磊士一再给公共租界当局施加压力,工部局面对上面的压力,也只能给警务处各巡捕房下死命令,让他们限期破案,否则一干主要负责人就要卷铺盖走人。

警务处的大佬、督察长布鲁斯和副督察长麦高云怎么办?只能给下面的各巡捕房加压,同时也给在公共租界混的帮会大佬们施加压力,另一方面照会法租界和上海县衙,请他们尽全力收集凶手的消息,除此之外,公共租界巡捕房方面还对同盟会革命党改变了态度,他们一改以往对革命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开始加大力度对革命党进行打击,但凡有可能藏有革命党的茶馆、烟馆、妓寨、澡堂都一一被查抄。

这可苦坏了那些帮会大佬们,租界当局没有抓到多少革命党,反倒把他们的产业给查封了不少,因为这些产业大多是他们这些帮会大佬的,这其中损失最大的就是青帮本土帮老头子范高头。

这样一连两天,范高头在租界的产业损失惨重,心疼之下不得不将陈琪美找来商讨对策。

“兄弟,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必须想办法不能让巡捕房这样搞下去了,再搞下去别说你们同盟会损失惨重,就连我的产业也会垮掉啊!”

陈琪美闻言苦着脸道:“老大啊,我当然知道不能再让巡捕房这么搞下去了,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办法让租界当局不再找我们的麻烦啊!”

两人都一脸肉疼的模样,各自诉苦,站在旁边的刘福彪这时说道:“师傅、陈兄弟,咱们现在与租界方面说不上话,我看还得找一个中间人去跟租界当局疏通疏通一下关系,租界方面认定是咱们的人干的,可咱们确实没干这事啊,不能替别人背黑锅吧?”

听刘福彪这么一说,陈琪美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拍脑袋道:“老大,经过刘大哥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黄精荣不是在租界吃得开吗?尽管他只是法租界的探目,但他好歹是租界官面上的人物,我想他应该有办法与公共租界高层搭上线,不如请他出面从中周旋一二,您看呢?”

范高头左手玩着钢球,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头顶上的肉瘤,想了想点头道:“嗯,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阿彪啊,以我的名义请精荣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相商!”

“好的,师傅!”刘福彪答应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