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壮曾经是北野的一员战将,从一介士兵一步一步地升到了营长之职之后,许原将他送到了蓟城综合大学高级指挥官培训班,但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刚刚扩编的新一军急需军官,张鸿宇撬了许原的墙角,以师长的职位把董壮诱拐到了新一军,为此张鸿宇还去走了叶重的门路,这件事让许原曾经非常生气,一状告到了高远哪里,但最终也不了了之。
因为许原很清楚,在战将如去的北方野战军集团,董壮毕业回去之后,最高能做到团长职位,现在既然能让董壮更上一个台阶,他也不愿意过多追究,他只是生气张鸿宇的这种不择手段撬人的行为。
“司令官,我给北野丢人了。”董壮低下了头,“也让司令官失望了。”
许原盯着这个大个子,摇了摇头,“董壮,失败并不可怕,怕得是失去了锐气,你们三个,现在代表的是新一军,但看看你们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只被打趴下的狗熊,觉得没脸见人么?在座的那位将军没有或大或小吃过败仗,如果打上一场败仗就像你们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有当年的扶军军,征东军,还能有现在辉煌的大汉王朝吗?张鸿宇如果知道你们三个是现在这个模样,他一定很后悔捅了自己一刀。”
许原的话说得很重,董壮不敢多说什么,但崔呈秀和高成栋作为张鸿宇的嫡系下属,却有些受不了这个话,霍地抬起头,盯着许原。
“怎么,听着不舒服了?”许原冷笑一声,“是汉子的,就给我将脊梁骨挺直了,这一仗打输了,脑子里应当想着下一次怎样捞回来而不是变成一只软脚蟹。”
狠狠地瞅了三人一眼,许原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回去。
崔呈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第一排的椅子,挺胸坐了下来,高成栋与董壮两人也接着走了过去。
周围正在热议的将军们,都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便又转过头去,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三人只是小字辈,在军中,这种资格是与生俱来的。
将军讨论的正是彭城战事,几位司令官没有发言,热烈讨论的是下面的那些军长,听着众人将新一军在这一次作战之中的一些问题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崔呈秀脸上发热,当时这些问题他们不是没有看出来,只是他们自动忽略了。
“崔师长,我有一事不解,当你们在土城遭遇敌人阻击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土城这样的重要的卡口,为什么楚军只派了一支千余人的小部队在这里抵挡么?土城一失,彭城门户大开,楚军将领不会不知道这个问题,既然明知而故犯,这里头有定有问题,为什么你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耳边传来质问声。
三人抬起头来,发出质询的是中央集团军的孔方。
董壮站了起来,道:“当时秦楚正在开战,当然,现在我们知道,那只是秦楚设下的一个圈套,所以我们认为楚人并没有料到我们会突然发起攻击,土城兵力不足,只是楚人在当下局势之中一个无可奈何的举动,而拿下土城之后,我们陆续遭遇到敌人的数股阻击,虽然人数在逐渐增多,但仍无法有效地与我军抗衡,所以当时我们认为,这些军队,只是敌人为了拖延我们进攻速度的弃子,目的是为了替彭城守卫战挣取时间。”
“那三师一团在泗溪碰到的不是预料之中的地方卫军而是楚军正规军,此时你们应当已经知道事情不对了,为什么你还是率领三师余下的部下投入到了泗溪作战中去呢?”郑晓阳看着董壮,问道。
董壮沉默了片刻,“当时我认为,如果我不去,这个团就完了,所以我一方面命令二团毛阿福加速向彭城进军,牵制敌人兵力,我认为敌人的主力还是在彭城。当时我还认为,只要我们投入足够的兵力,是能够救出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