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伫足片刻,他这才迈着八字步,缓缓地走出了大门。听到房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上,他脸上的从容这才敛去。身边的长随赶了过来,小心地站在他的身边。
“送军报来的人是谁?带他来小厅见我!”范睢声音有些颤抖,长随不知军报的内容,极是诧异地瞧了自家老爷一眼。
“快去!”范睢的声音很低,但内里的凶狠却极其明显。
坐在小厅之内,范睢一口气喝干了水壶中的凉水,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一个满身汉臭气,衣裳之上尽是灰尘,都已经辩不清原本颜色的军汉走了进来,跪倒在范睢的面前。
“你在范彰手下身居何职?”范睢问道,现在驻山南郡城的秦军将领叫范彰,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将领,这样的大事,他肯定不会指派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过来。
“回相爷的话,末将朱强,是范将军的副将!”军汉道。
“起来说话!”范睢点点头:“你进咸阳之后,还与谁人接触过,或者向谁人提起过此事?”
“小人知道轻重,进咸阳之后,便直接来求见范相,没有去其它地方,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这也是范将军的交待。”朱强道。
“说说具体的情况吧!”范睢指了指下首的椅子。
“是!”朱强有些拘谨地将半边屁股落在椅子上,于他而言,虽然是山南郡城的副将,但见到首辅的机会却是微乎其微。“是这样子的……”
朱强说得很快,他知道得并不太多,而且他也知道此时范睢也很着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很多。
“但雨还活着?”范睢目光一挑,“为什么不是他亲自回来?”作为亲身参与了这一场大战的高级将领,但雨既然活着,从情理上来说,应当是他亲自回来。
“相爷,现在汉军由贺兰雄率领的东方野战集团军以及阿固怀恩的东胡独立骑兵师正在向山南郡城迫近,但雨将军麾下还有五千骑兵,范将军希望但雨将军能留在那里,协助他抵抗汉军的进攻,守住山南郡城。”朱强解释道。
“你不要离开这里,我会让人安排你的住处,而且你不要见任何人,随时等候王上的召见!”范睢站了起来。
“王上还会见末将?”
“有可能,王上通晓军事,说不定会招唤你问取详情,你把你所知晓的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