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这一次过来,是押送粮草过来的,本来这趟活儿倒也用不着他这位副留守亲自动手,但这是体现自己的忠心和自己办事效率的大好机会,他怎么能不来,而且在战场之上溜一圈,将来论起功劳,自己也有那么小小的一份嘛!与白羽程交往久了,他发现这位候爷的脾性,只要你听他的话,办事有效律,他是极其大方的。
来到白羽程的大营,他意外的看到了即墨留守陈戴老大人,这位老大人可是声名赫赫,比起宋博轩来名声大多了,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块脏不拉叽的抹皮的,躺在地上脏兮兮的老头子。心下震骇之下,不由向白羽程提醒了一句这老头儿在齐国的地位,被白羽程冷冷一瞪,立马便改口说这老头子为老不尊,老而是不死是为贼,气得地上的陈戴两眼翻白。
其实最开始,白羽程还是准备对这位陈戴大人以礼相待的,不管他有什么名声,毕竟年纪这么大了,尊老爱幼嘛,岂料这位老大人一看白羽程竟然提兵开始攻击即墨,先是劝说不果,然后便是破口大骂,可是白羽程可不是田富程,骂得恼了,当即下令一绳子捆了这个不识相的家伙,然后又堵上了他的嘴。没一刀结果了他,算白羽程已经是收敛了很多了。以他先前当马匪时的那个暴脾气,岂能忍受这样一个酸腐老头子的气儿。
对岸的战事仍然陷在胶着的状态之中,白羽程不时抬头看着天色。又要下雨了,天上的乌去似乎随时会重重的压将下来。
汪沛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今天红巾军的动作有些反常,往日的攻击,到了这个程度,对手基本上就会收兵了,但今天,却是攻势一浪高远一浪,对手的木排一个连着一个,几乎已经排到了河中心,他们用一根根的绳索将这些木排连接在一起,四周打下木桩,竟是生生的在河面上造了一个平台,源源不断的士卒从对岸被运送过来,投送到战场之上。
一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汪沛在心里想道,但仔细回想自己在这场战事中的布署,并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大将军,不好了!”一名牙将脸色发白,从堤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脸上的惊慌之色,让汪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们在范戈庄的后勤大营被红巾军攻破了。”牙将带给汪沛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将他一下子打懵了。
“红巾军还在对岸,打范戈庄的红巾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嘶声吼道,一巴掌将这个牙将扇到在地上。
“将军,他们是从落鸟崖方向过来的,人数有三千左右,由红巾军大将孙疤子(虎头)率领,范戈庄大营里,只有数百名士卒看守,哪里能守得住啊,现在孙疤子正在向这边杀来,我们怎么办?将军?”
牙将爬了起来,带着哭腔问道。
落鸟崖!汪沛一下子呆住了,红巾军是怎么从哪里过来的?他们是怎么将数千人从哪里运过来的?
但很显然,现在已经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他现在终于明白对岸的高唐候白程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了,原来是在等着这个。
“撤,撤退,全军撤往普东,构筑第二道防线。”汪沛从牙缝里迸出了这句话。
河堤之上的齐军开始后撤,汪沛带着亲兵亲自断后,红巾军连接熬战,也是精疲力竭,也不去追,任由他们逃走,在白羽程看来,左右不过是自己盘子里的菜,便让你逃了又能怎样?再说,自己的士兵也的确该休息了。
第1000章 煌煌汉威(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