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三位请坐,天赐,快给三位议政斟茶。”高远吩咐道。
三人坐了下来,堂堂的监察院长瞬间化身倒茶小厮,蒋家权与严圣浩两人已经习惯,曹天赐在外是高高在上的监察院长,但在高远面前,却亲如父子,两人也是安之若素,李灿却没有这么坦然,曹天赐将茶端到他的面前,他赶紧站起来称了一声谢,这才接过茶坐了下来。
“当初王上提出这个议事会的时候,我就在琢磨着这事,事前我就料想到肯定要出事儿,所以在这些人进议事堂之前就收了他们随身佩戴的武器,连茶也没有给他们上一杯,但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有算到这中间武人太多啊,他们穿得靴子上,竟然还镶着铁片,李议政脸上这一片乌青,便是不知那个天杀的脱了靴子丢过来打在他的脸上,这,这,堂堂议政,颜面何存啊!”蒋家权气啉啉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怒道。
“是误伤还是刻意为之?”高远问道。
“什么误伤,这是有意的,当时七八只靴子一齐飞向李议政,那里躲得过来?”严圣浩连连摇头。
“这是为何?怎么忽然之间针对起李议政来?”
“还不是为了远航船队的事情。”蒋家权道:“王上曾说过在海外有一扶桑岛,岛上多产金银,因此由监察院与李家船队组成联合舰队前去探险,议事堂便在预算之中为沧州多加了这一笔预算,但为什么加了这笔预算,又不能明说。这不就出事了么?”
李灿苦笑:“大家都以为我身为议政,从中谋私,为沧州而夺了其它州郡的利益,当下便是靴子齐飞了。”
“原来如此!”高远失笑,“李议政受苦了。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远航船队之事,现在的确不宜公开,这样吧,议事堂将这笔预算从沧州那里砍下来,这钱,从监察院的经费之中来出。”
“王上,监察院的经费也很紧张。”侍立在一边的曹天赐插了进来,“现在监察院在齐国安置大量人手,在魏国也保持着足够的力量,而向楚国,秦国安插人手,收买官吏,钱怎么都不够用呢,这事儿,三夫人可也清楚得很。”
曹天赐将宁馨也毫不犹豫地拖下了水。
高远翻了一个白眼给曹天赐,“你放心,这笔钱不会让你出。蒋先生啊,那个田富程不是又额外送了孝敬过来了么?这笔钱就不入府库的帐了,直接拨到监察院去,然后再拨到沧州,以作建立这支船队所用。远航船队还要配备足够的武器,这是一笔大开销,那个岛上的人啊,服硬不服软,非得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才会任由你摆布,所以万万省不得钱,天赐啊,你可不能从中刮油。”
“这是王上亲自下拨的,我怎么敢?”曹天赐嘻嘻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武一点投入到监察院的事业中去,现在监察院的经费可是吃紧之极。
“王上,不入府库,只怕王武嫡会来吵闹,这家伙,锱铢必较,这么一大笔钱没了影子,他岂有不闹起来的道理!”严圣浩摊摊手。
“你们去想办法!”高远有些蛮横地道:“如果想不出办法,王武嫡还要闹,就说我高远将这笔钱贪污了,让他来找我。”
听了高远这话,几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