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程将陈戴软禁了起来,并且以他的名义来发布各项政令,即墨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果然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但让人沮丧的是,不管田富程想尽何种办法,陈戴就是不肯向他低头,每天好吃好喝完之后,最大的爱好就是痛骂田富程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不忠不教,误国误民。
“大将军,他天天这样骂个不休,总不是办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传出去之后,只怕会引起更大的不安,现在即墨已经安定下来了,不如将他……”曹金低声道。
田富程嘲讽地看着对方,“我知道你很想取代他,只是很可惜,你无法取代他,他要骂就骂吧,那些看守他的人,没有人敢传一个字出去,当我拿下临淄之后,我不信他还不低头,曹副留守,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陈戴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曹金低下头,尽力地掩饰住自己有些羞恼的表情。
“是,大将军!”
田富程挥挥手,示意曹金下去,这个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种落井下石的手段他不喜欢,田富程自己便是这样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会喜欢自己的手下也是这样。
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军官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陈涛,看你这么匆忙的样子,是不是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喜讯啊?”田富程转头看着进来的军官,笑问道,这一阵子,前线的捷报频传,他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名副官化身为报喜鸟,为他带来一条又一条的喜讯。
陈涛的脸上却是没有喜悦之色,向着田富程行了一礼,道:“大将军,高唐朱魏将军传来急讯,一股自称为红巾军的流匪攻入高唐,其势极大,已经连克武陵,益阳,麻阳三县,现在正向高唐城进军,朱巍将军退守高唐城,发来急报向大将军要求增援。”
“你说什么?流匪,红巾军?”田富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向前倾出,“朱巍被一群流匪击败了。”
田富程有理由怀疑,朱巍是他的部将,他自然是很了解其人,而且此人所率领的也是齐军精锐,高唐已经被他尽数占领,驻扎在哪里的除了朱巍亲率的五千精锐齐军之外,还有数万新募士兵分驻各县,一群流匪,开什么玩笑?
“是的,流匪,红巾军!”陈涛肯定地点点头。“这股流匪来自海上,先前攻击的本来是平陆,占了平陆的上饶城,在那里扎下根来,但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掉转兵锋,攻入了高唐境内,高唐猝不及防之下,被其连下了武陵和益阳,后来朱巍将军率领三千精锐亲自出击,想要灭掉这股流匪,但在麻阳一战,朱巍将军打败了,丢了麻阳,不得不退守高唐城。”
“一群流匪怎么可能击败我的三千精锐?”田富程霍地站了起来,怒发冲冠,“朱巍这仗是怎么打的,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
“大将军,据信使说,这股红巾贼与普通的流匪大不一样,他们不但兵器甲胄齐全,而且训练有素,决非一般流窜匪徒可比。”陈涛道。
田富程哼了一声,“朱巍打了败仗,自然是将对手说得强大无比来掩饰自己的失职和无能。堂堂齐国精锐,竟然输给一帮流匪,当真是笑话。”
“是!”面对着暴怒的田富程,陈涛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连应是。